第十七回 還夙願李太後禮佛 選替身代皇上出家[第1頁/共7頁]

“情願。”

“不幸的孩子，”李太後把牽牛攬進懷中，眼角溢位細碎的淚花， “現在餓嗎？”

大涼轎抬出東華門後，穿過棋盤街往前門迤邐而來。一起上，但見傘蓋遮路，彩旗蔽天，每前行一裡地，便會“嗵、嗵、嗵”響起三聲禮炮。這是奉告前麵各路賣力巡查警蹕的官兵，太後的鳳輦就要到了。鳳輦所經之處，門路清除，連常日摩肩接踵的棋盤街，現在也清曠無人。坐在大涼轎中的李太後，全然不曉得內裡的環境，但第一次以皇太後的身份出行，這等嚴肅儀仗，天然令她心曠神怡。這李太後乘坐的大涼轎非常寬廣。除她本人外，在她坐著的黃綾襯繡的藤椅兩側，還侍立了兩名宮女，此中一名就是容兒。現在容兒已晉升為尚儀局尚儀，是個正五品的女官了。宮中寺人有二十四局，女官也有六局，名曰尚官、尚儀、尚服、尚食、尚寢、尚功。尚儀局掌禮樂起居，下設司籍司樂司賓司讚四司。容兒善解人意，又精絲竹之藝，李太後便把這個官兒賜給了她。眼下季節雖過白露，但因久未下雨，暑氣另不足威，扈從衛士一個個汗流得盔甲儘濕。大涼轎裡因擱了一盆冰，倒不感覺燠熱。耳聽得又有三聲炮響，李太後問容兒：“我們到了哪兒了？”

“就這話？”

“哪七支曲子？”

“這個……”一如略一思忖，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佛家也講緣分。”

“你是如何曉得的？”

“啊，”李太後點點頭，臉上略呈遺憾之色，“回宮後，你們抓緊排練，何時排練好了，再演給我看。”

“種莊稼。”

“不是孩子話，咱娘就如許教的。”牽牛眼睛睜得溜溜圓，認起真來。

“哦，”李太後內心頭像被螫了一下，她自十三歲隨父親逃荒從漷縣流落都城，十五年疇昔了，她再冇有回過漷縣。牽牛的呈現，勾起她對故裡的記念，“漷縣這處所，三年倒有兩年旱，莊稼人日子不好過啊。牽牛，能吃飽飯不？”

“如此甚好，善哉，善哉。”

“咱娘說，如果然能替萬歲爺削髮，那但是十代人修來的福分，也是光宗耀祖的大功德，另有，另有……餘下的話，咱娘不讓說。”

馮保還是包辦著解答：“牽牛穿得襤褸，這身衣服是來京後新買的。”

“何事？”

“《善世佛樂》，唔，這名兒好，也好聽。我拜佛多長時候，你們就吹奏了多長時候，不短哪。”

“這孩子讓民氣疼。”

“為啥叫這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