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悍婦人邀功反惹禍 王禦史視察出蹊蹺[第1頁/共7頁]

“如何啦？”

“看來，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就依你的，現在就去巡警鋪。黑柱子，先把他那鳥玩意兒留一留，去了巡警鋪再說。”

“咱這窯子街的地盤，就歸姑蘇衚衕巡警鋪統領，這鋪裡的十幾位兵爺，另有管事的檔頭蔣爺，冇有誰咱不熟諳，可咱就向來冇有見過你這位劉爺。”

黑柱子瞄了白浪一眼，又一字一頓唸叨：“劉金貴。”

“你說甚麼？有人冒充巡卒？這究竟是多麼樣的事情，你從實招來。”

夏婆嚇得一吐舌頭，不待人來，早已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了。

“說！”

夏婆一聲嘲笑，咬著牙斥道：“你小子還想在老孃這裡瞞天過海，實話奉告你吧，老孃同姑蘇衚衕巡警是肉連皮的乾係，不要說那邊的人，就是那邊的任何一個物件兒，冇有老孃不熟諳的，你冒充劉金貴，就這一點，我打死了你都不犯法。”

夏婆拖腔拖調複述了一遍，公堂裡響起一陣竊竊的笑聲。王篆本也想笑，但一咬牙忍住了，一拍案台，大聲斥道：

“跪下！”

“大爺，這棗妮兒值吧？”

也不等夏婆答覆，早有兩個兵器上前把她架住，連拖帶拽帶進廨廳。

兵士把夏婆扭進了公堂，這婆娘哪曾見過這等步地，頓時心中發怵。但她畢竟是渾噩無知之人，不懂見官的端方，一根樁站在那邊，兩隻眼睛還四周睃看。

“你叫劉金貴？”夏婆問。

“三十多家。”

“大爺這是實話，”夏婆以裡手的口氣說道，“像你這類男人，咱見很多，進了窯子，都是先等不得，後狠不得。實在，你隻要不那麼急，咱這裡給你吃一顆丸子，你的那根釘，就真的成了鐵做的。”

“甚麼？”白浪眯眼問。

“店主，還是老端方？”黑柱子問。

王篆把那麵腰牌翻過來倒疇昔看了幾遍，眼角的餘光卻一向諦視著蔣二旺。隻見這位檔頭抓耳撓腮，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王篆陰陰地一笑，俄然大喝一聲：

王篆又扭頭盯著蔣二旺，嘲笑一聲說：“蔣二旺，你玩的這些貓膩，本官暫不究查。明日從你這裡到昭寧寺一帶的治安，若出半點不對，本官扒了你的皮。”

剛喊完，夏婆這才發明院子裡不對勁，常日裡空蕩蕩的院子，現在歇了一乘八人大轎，沿著牆根，另有一二十匹馬。從院門到公廨門十幾步路，站了兩隊兵器。廊沿下還一溜站了八個兵士，每人手擎一盞寫有“巡城禦史”的明白紗燈籠，把個院子暉映得如同白天。夏婆一看這架式，曉得有大人物光臨，倉猝伸手掩嘴，一扭腰要退出去。正在這時，公堂裡傳來一聲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