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東廠豪校計誅妖道 工部老臣怒闖皇門[第1頁/共13頁]

說罷，手一揮，兩個獄卒把那隻頭罩還是給王九思套上了。這時，隻見兩個番役抬了一隻蓋著蓋子的大缸出去，走到那間空房門口歇下，揭開蓋子，隻見缸中青煙直冒。秦雍西與王篆伸頭去看，缸裡盛滿了黃豆般大小的小石子，每一粒都被燒得烏突突熱氣灼人。兩名番役用隨身帶來的木柄鐵鏟把那缸中石子剷起潑到空房地上，一股焦糊的熱浪直朝外躥，熏得王篆、秦雍西兩人站立不住，隻得退到天井另一邊。

“我曆經三朝，位登九卿，還怕你這小小言官恐嚇？快給我讓開！”

陳應鳳一笑，滑頭地說：“刑房隻要你們刑部纔有，我們這裡不叫刑房，叫點心房。”

從內閣到架設了登聞鼓的皇極門，本來就不遠，高拱一出會極門，便見皇極門東頭的宏政門口，圍了約莫十來小我。此中有一個身著二品錦雞麻布官袍的矍鑠老者，正在指手畫腳與人爭辯，此人恰是朱衡。

“他死了！”

“活的不可，死的更不可。”

“首輔！”

“甚麼也冇藏，等點心上來時，你們就曉得了，這第二道點心叫豆餡烙餅。”

“王九思既死，可否讓我們抬走？”

殺也罷不殺也罷，王九思彷彿底子冇有聞聲這些嚷言，現在他一手以刀拄地，另一隻手伸到臉上摸到那隻燒流的眼球，一扯拿到手中，又一把扔到嘴裡，嚼了幾口吞嚥下去，接著狂笑說道：“老子吞了一枚陰陽大補丹。”說著，隻見他的身子抽搐了一下，接著滿身痙攣。他鬆了握刀的手，雙手猛抓胸口。

“快去救黑老五。”不知誰喊了一句。

“勸住他冇有？”

秦雍西悶不出聲算是應允。陳應鳳嘬著嘴巴啐了一聲，問站在身邊的一名體壯如牛滿臉橫肉牢頭打扮的人：“黑老五，牢裡進了甚麼新人？”

“雒遵正在勸，但這位朱大人自恃是朝廷老臣，底子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除非首輔親身出麵，不然……”

劉自強與秦雍西兩人剛走，高拱才說靠在太師椅上打個盹兒再訪問下撥子客人，忽聽得房門砰地一響，彷彿不是推而是被人撞開了。睜眼一看，韓揖已氣喘籲籲站在麵前。

“彈劾他甚麼？”高拱問。

一個堂堂朝廷命官竟被人犯給罵了，王篆臉上哪掛得住，他惱羞成怒，正欲發作，陳應鳳攔了他一把，斥道：“好你個妖道，鴨子死了嘴硬，你等著吧，看我陳掌爺如何清算你。”

秦雍西冇見過王九思，便問王篆：“他是不是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