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紫禁城響徹登聞鼓 西暖閣驚聽劾奸疏[第1頁/共11頁]

徐爵讀完奏摺，也是心驚肉跳，他跟從馮保多年，主子的所作所為冇有他不曉得的。程文摺子中所列十大罪行，固然也有捕風捉影之處，但絕大部分都有根有據。如“私進誨淫之器”、“讒諂內官監供用庫本管寺人翟廷玉致死”等條，徐爵都曾參與，如果坐實，哪一條罪行都得淩遲正法。但徐爵更曉得馮保眼下聖眷正隆，衡量一番，他又感覺這場風波固然來勢洶洶，但並不如何可駭。因而說道：“老爺，我看這班言官如同一群落林的麻雀，彆看唧唧喳喳非常熱烈，隻要有一個石頭扔疇昔，保管都嚇得撲翅兒飛走。”

“啊，為的何事？”

“這一點主子也不甚清楚，隻曉得紫雲軒的仆人孫春雨同六科廊一幫言官過從甚密。”

王篆說著就要上馬開路，慌得秦雍西一把把他扯住，苦著臉說：“王大人，這是我們兩家合辦的事，你走不得。”

那天上午，也是在這西暖閣中，時任秉筆寺人的馮保被召來給隆慶天子讀摺子。公事甫畢，隆慶天子讓其彆人退下，伶仃留下馮保問道：“馮保，傳聞你愛好保藏古玩？”馮保點頭稱是，皇上又問他喜好保藏一些甚麼樣的古玩，馮保答道：“主子喜好書畫、玉器和瓷器。”隆慶天子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在古玩店中，可否看到過房中所用器具？”“房中器具？”馮保不知皇上指的是甚麼，正自迷惑。皇上又說：“就是專門用作采戰之術的器具。”馮保這才明白，本來皇上指的是男女行房時所用的“淫具”，馮保雖未見過，但傳聞過。有一種銀製的托子，用春藥浸泡後套在陽具上，可增加陽具的長度和能力。因而答道：“主子冇有見過，但傳聞過。”隆慶天子俄然淫邪一笑，說道：“你若再碰上，就訪求幾件來，讓朕見地見地。”馮保諾諾承諾。幾天後就特事特辦當真選購了幾件偷偷攜進乾清宮送給隆慶天子。此事也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斷冇有第三小我曉得。外頭雖有傳言，也隻是捕風捉影並無真憑實據。是以馮保並不鎮靜，麵對李貴妃的冷酷神采，他拭了拭眼角的餘淚，按事前想好的答詞回道：

王篆從張居正處獲得秘示，曉得如何對付這趟差事。是以說道：“東廠這幫人，是狗頭上長角，到處要充大王。我們且不管這些小嘍嘍的氣勢，隻找他們當家的論事。”

馮保欠身答覆：“主子還來不及看。”

“不過甚麼，說呀！”李貴妃催促。

李貴妃敞亮的眸子一閃，她看看馮保，隻見這老主子還是雙手捧著臉，頭垂得更低了，她咬了咬紅潤的嘴唇，表示容兒不要再打扇了，然後問道：“這麼說來六科廊言官們上的摺子，你們都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