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

第二十二回 談交易奸商偷算賬 狎坤道行酒用弓鞋[第1頁/共9頁]

妙蘭點點頭。遊七又問:“你曉得這曲詞兒是誰填的?”

徐爵擠擠魚泡眼,說:“郝老爺,楚濱先生這杯酒一喝,你恐怕就得放點血了!”

在他們遴選小姑的時候,店小二聽了郝一標的叮嚀,把席上三位仆人的酒具換了。本來的青斑白瓷細緻如玉的酒盞、湯勺和托盤儘數撤下,換上了一套彩繪白瓷。比之前套,這幾件白瓷更加地光滑如脂。更有分歧之處:酒盞、湯勺與托盤上的彩繪俱是春宮畫,裸男裸女做交媾銷魂之狀。遊七麵前的酒盞,繪的是“貴妃醉酒圖”,他貪看幾眼,說道:

“這是為何?”郝一標不解地問。

遊七一想到南唱塗脂抹粉做女人態,內心頭便起疙瘩,他說:“既冇有北唱,徹夜裡就免了。”

徐爵摸了摸蓄著短髭的下巴,口氣傲慢地說:“頭上戴了烏紗還寫這等淫詞兒,可見不是個好官,這類人,瞅機遇打發他回家了事。”

“方纔老遊咬文嚼字,惹動了俺徐某的詩興。俺們哥兒幾個,現在玩玩酒令如何?”

“如何,這淮揚酒坊裡也有小唱?”

郝一標接著就先容了泰山姑子的來源。

“你們不吃葷?”遊七滿臉詫異,一雙眼睛在姑子們身上溜來溜去,歎道,“看來,你們還真是削髮的姑子了。”

郝一標接了話頭,從速奉迎地說:“楚濱先生,鄙人看你家老爺,纔是真正的大……”

俗話說人怕著名豬怕壯。郝一標有了這一份龐大師業,實在活得並不輕鬆。第一是怕人欺詐,以是必須找衙門裡頭的人做背景;第二,要想買賣越做越紅火,也必須有大主顧關照。說穿了,這兩點都離不得官府。是以這麼些年來,郝一標花在買賣上的心機並未幾,大部分時候都用在交朋結友上。撥雲見日水滴石穿,久而久之,都城十八大衙門,內府二十四監,幾近冇有哪一處樞紐他不能打通。前年,他通過皇室專控的寶和店的總管孫隆,熟諳了馮保的管家徐爵。過未幾久兩人就成了好友,皆因兩情麵趣相投,都是吃喝嫖賭、聲色犬馬樣樣都來的大玩家。加上郝一標揮金如土用錢風雅,兩人挖洞穴生蛆臭作一堆,竟好得像連了褲襠不能分開。張居合法上首輔後,郝一標提出想熟諳他的管家遊七,徐爵素知張居正對下人管束甚嚴,遊七又是一個怯懦鬼,要想勾他出來做朋友有必然難度,便說這事要瞅機遇,急不得。前幾天恰好碰上遊七托他賣胡椒蘇木,徐爵心想這才真是打盹來了遇枕頭,第二天從速把郝一標領進了張大學士府。如許等因而既幫了遊七又幫了郝一標,以是徐爵是火攻紙馬鋪,樂得做情麵。遊七既半推半就收了兩百兩銀子的見麵禮,郝一標憑著販子的機靈,鑒定這個遊七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是以便想趁熱打鐵把這層乾係拉緊。以是,當徐爵來約見時,郝一標求之不得,便經心籌辦了這頓晚宴。不過,他千萬冇想到,今番會晤,遊七竟是秉承仆人之命而來的。此次胡椒蘇木折俸,郝一標已花去了一萬多兩銀子,那些貴爵勳戚以及首要衙門的堂官,凡他熟諳的,他都花高出幾倍的代價收買了他們的蘇木胡椒。現在,首輔大人卻拐個彎兒要他“佈施”那些八不相乾的窮官,這實在是他不肯做的事。販子天生的習性,就是隻肯做錦上添花的事,任何時候決不肯雪中送炭。但轉而一想,如果做了這個“傻事”,從而博得新任首輔的信賴,就即是翻開了一個金庫——偌大朝廷,一年中該有多少買賣,隨便那裡切一塊兒給他,就是一筆龐大的財喜!思來想去,郝一標心中有了底。便用心扯開話題,嚷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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