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趙一(1)[第1頁/共4頁]

乃變姓名，為刑人，入宮塗廁，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廁，心動，執問塗者，則豫讓也。刃其抜，曰：“欲為知伯報仇。”擺佈欲殺之。趙襄子曰：“彼義士也，吾謹避之耳。且知伯已死，無後，而其臣至為報仇，此天下之賢人也。”卒釋之。

腹擊為室而钜，荊敢言之主。謂腹子曰：“何故為室之钜也？”腹擊曰：“臣羈旅也，爵高而祿輕，宮室小而帑不眾。主雖信臣，百姓皆曰：‘國有大事，擊必不為用。’今擊之钜宮，將以取信於百姓也。”主君曰：“善。”

居頃之，襄子當出，豫讓伏所當過橋下。襄子至橋而馬驚，襄子曰：“此必豫讓也。”與人問之，果豫讓。因而趙襄子麵數豫讓曰：“子不嘗事範、中行氏乎？知伯滅範、中行氏，而子不為報仇，反委質事知伯。知伯已死，子獨何為報仇之深也？”豫讓曰：“臣事範、中行氏，範、中行氏以世人遇臣，臣故世人報之；知伯以國士遇臣，臣故國士報之。”襄子乃喟然歎泣曰：“嗟乎！豫子！豫子之為知伯，名既成矣，寡人舍子，亦以足矣。子自為計，寡人不捨子。”使兵環之。豫讓曰：“臣聞明主不掩人之義，忠臣不愛死以成名。君前已寬舍臣，天下莫不稱君之賢。本日之事，臣故伏法，然願請君之衣而擊之，雖死不恨。非所望也，敢布腹心。”因而襄子義之，乃使使者持衣與豫讓。豫讓拔劍三躍，呼天擊之曰：“而能夠報知伯矣。”遂伏劍而死。

知伯身故、國亡、地分，為天下笑，此貪慾無厭也。夫不聽知過亦以是亡也。知氏儘滅，唯輔氏存焉。

圍晉陽三年，城中巢居而處，懸釜而炊，財食將儘，士卒病羸。襄子謂張個談曰：“糧食匱，城力儘，士大夫病，吾不能守矣，欲以城下，何如？”張孟談曰：“臣聞之‘亡不能存，危不能安，則有為貴知士也’。君釋此計，勿複言也。臣請見韓、魏之君。”襄子曰：“諾。”

晉畢陽之孫豫讓，始事範、中行氏而不說，去而就知伯，知伯寵之。及三晉分知氏，趙襄子最怨知伯，而將其頭覺得飲器。豫讓遁逃山中曰：“嗟乎！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吾其報知氏之仇矣。”

晉畢陽之孫豫讓

知伯從韓、魏兵以攻趙，圍晉陽而水之，城下不沉者三板。郤疵謂知伯曰：“韓、魏之君必反矣。”知伯曰：“何故知之？”郤疵曰：“以其人事知之。夫從韓、魏之兵而攻趙，趙亡，難必及韓、魏矣。今約勝趙而三分其地。今城不冇者三板，臼、灶生蛙，人馬相食，城降有日，而韓、魏之君無憙誌，而有憂色，是非反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