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

七 曾國藩緊閉雙眼,跳進湘江漩渦中[第1頁/共5頁]

"隆少爺此人,你之前見過嗎?"曾國藩問孫觀臣。

下午,孫觀臣趕到江邊,上了曾國藩的拖罟,將這一首要軍情奉告曾國藩。

曾國藩坐在拖罟上,聽著前麵追兵一聲聲"活捉曾妖頭"的喊叫,看著兩岸飛蝗般射來的箭,以及本身這副倉促奔命的狼狽相,又惱又羞。自衡州出師以來,與長毛打的兩仗,都以慘敗告終,還不知湘潭那邊戰局如何,長毛如此狡計多端,怕多數也會失利。辛辛苦苦練習了一年、希冀建不世之功的湘勇,竟是如此不堪一擊。曾國藩悲觀至極。皇上的重托,恭王、肅學士、鏡海師的信賴,本身的抱負,眼看都將化為泡影。《討粵匪檄》中的那些大話,將會永久成為子孫後代的笑柄。想到這裡,曾國藩羞得無地自容。他閉住眼睛,麵前俄然呈現了鮑起豹猙獰氣憤的麵孔,徐有壬、陶恩培嫉恨陰冷的麵孔,駱秉章幸災樂禍的麵孔,以及長沙宦海形形色色不懷美意的麵孔,內心又煩又亂,漸漸地,這些麵孔合為一張臉。這張臉蠟黃狹長,兩隻尖細的眼睛,從鏡片前麵射出酷寒的光來,死死地盯著他,乾癟的喉管裡擠出啞澀的聲音:"先生,你此後不死於囚房,便死於兵器。"曾國藩唬得展開眼睛,這不是二十年前的司馬鐵嘴嗎!"活捉曾妖頭"的喊叫聲從前麵鋪天蓋地壓來,彷彿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了。他鑒定司馬鐵嘴預言的這一天已經來到,本日必死無疑。他深知本身已與承平軍結下大仇,一旦被抓,結局隻要如許幾種:抽筋、剝皮、點天燈、五馬分屍、剜目淩遲、梟首示眾。哪一種都令貳心驚肉跳。他假想受刑時的痛苦,滿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可!我堂堂朝廷二品大員,豈能受長毛的欺侮,還不如本身一死潔淨。"曾國藩下定他殺的決計。他兩眼下垂,麵色煞白,無神地望著艙外湍急北去的江水。如何也不能設想,這條從小深受本身愛好的斑斕多情的江水,明天竟然會無情地吞噬本身的軀體。"運氣呀,這是運氣!"曾國藩在內心絕望地長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湘勇四更起床用飯。王錱、李續賓帶領全數陸勇,曾國藩坐著拖罟,親身批示全部水勇,浩浩大蕩向靖港開出。一起順水,戰船很快駛到離靖港二十裡水路的白沙洲。海軍在白沙洲停下。不久,陸勇也趕到了。馬隊轉頭陳述:靖港鎮上正在殺豬宰牛,八仙桌擺滿了一條街。曾國藩大喜,命令水陸並進,海軍在靖港登岸,陸勇過浮橋在靖港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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