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涼吟（2）[第1頁/共2頁]

花圃的涼亭裡，六郡主飄然遠去。

“告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是她呀……她來多久了？

劉子恒一愣，冇想到獲得是如許的答覆。看來才子冇有明白他的表示。“那，這詩句呢？”他又進了一步。

“此篇要表示的是墨客對戀人的傾慕之情與相思之苦。伊人近在麵前，卻冇法靠近她。莫非公子的意義是……”趙涼吟打住，不再往下說。她瞧見了國舅公子俊臉上騰躍的憂色，也瞥見躲在花叢中的年青女子驟地起家，恨恨地拜彆。

“是的，是的。鄙人恰是這個意義。”聽了這話，劉子恒衝動得緊，三年的耕耘終究有了收成。顧不上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他忘情地握住才子的手。“郡主能明白，鄙人欣喜萬分。”

花叢中的人動了動，金步搖上的珠墜擺佈搖擺。

一陣煦風拂過，捲起石桌上的宣紙，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慢悠悠地飄落在石階上。白白的紙，墨黑的字，見證了方纔產生過的統統：

趙涼吟安靜的麵龐穩定，思忖著是否要持續裝傻充愣下去。不經意間，掃見涼亭外的花叢裡藏著小我。那人頭上鳳形的金步搖在日光的暉映下，熠熠生輝，金光奪目。

道阻且長……道阻且長……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

兩人是不是兩情相悅，她不清楚。但是，五郡主心繫國舅公子，在豫王府裡早不是甚麼奧妙了。五郡主長她一歲，照理說，早該嫁為人婦，卻至今仍未婚配，啟事恰是在此。

金步搖……鳳形金步搖……

嘶……抽開被捏得有些痛的手，趙涼吟淡淡地開口：“公子不必如此感激。五姐那兒，我會極力為公子遊說。公子放心。”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她吟道。“公子所書的這幾句話出自《詩經・秦風》中的《蒹葭》一篇。”

想到這裡，忽地，她惡從心生。

宛在水中心……

“五姐如果曉得公子的這番心機，不知會有多歡暢。公子和五姐的事，我放在心上了。”趙涼吟涼涼的吐字，在這陽光普照的蒲月天裡，像是冷冽的北風颳過，解凍了國舅爺三公子熾熱的心。

“公子的字寫得很有風骨。”她後退半步，答得安靜，避重就輕。

那國舅公子呢？倘如他的內心有五郡主，又為何要用《蒹葭》來表示她？是五郡主的單相思，抑或是國舅公子底子就是個貪婪鬼，魚和熊掌兼欲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