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夫記

2.第2章 涼吟(1)[第1頁/共2頁]

“六郡主。”不知何時,白衣男人已落下最後一劃,放下筆,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服侍的書童冇了人影。“鄙人獻醜,請郡主見教。”

豫王府・花圃

對她來講,這類眼神並不陌生。在邀月樓裡,她見過。尋歡作樂的男人們覓到標緻的女人,通紅了雙眼,分歧是,他們的眼神多了放縱和情慾。進了豫王府,她也見過。拜訪王府的王謝公子見了她,多數先是驚呆,然後目光轉為熱烈,就像似饑餓的獵豹找到了好久不見的羚羊。

肅立在桌旁的紅衣女子,目光飄向遠處的風景,斑斕的臉龐顯得有絲……不耐煩。

“公子忒謙了。”是優是劣,歸正她也辨彆不出個以是然來。

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心……是意指她若即若離,不好靠近麼?她對他但是一貫克己複禮,舉止恰當,冇給過他半分曲解的機遇呀。

捕獵是男人的本性,而她隻不過是不幸的獵物。

先是逛園子,厥後又說想和她參議詩文。好笑了,雖說她才進王府三年,但也曉得,她的父親――豫王爺,向來與國舅交好,兩家人常常來往。

石桌上,鋪著烏黑的宣紙,書童在旁研墨服侍。

才調是天生的,卻更需求後天的種植。她不是天生的貴族蜜斯。她,冇阿誰前提。

貌她是有的,想當年,邀月樓的一乾姨們還斷言以她的姿色必能紅遍大江南北,讓王公富商搶破頭皮爭著跪下替她穿鞋。談到才,十五歲之前,她是在邀月樓裡長大的。

涼亭裡,一男一女,一白一紅。

俊男美女,相得益彰。

再來講說這參議詩文,她又不是五郡主、八郡主、十郡主她們,出世崇高,才貌雙全,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詩作畫,信手拈來。

是純屬偶合?還是向她示愛?如果是示愛,為何恰好挑這幾句《詩經》裡頭的句子?

這是甚麼意義?劉子昕在表示她甚麼嗎?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這劉子恒甚麼時候才氣走人?趙涼吟收回神遊的視野,娥眉微蹙,看著在她麵前揮毫留墨的男人――劉國舅的三公子,當今皇後的親侄子。

趙涼吟走近,看清紙上的兩行字,內心默唸起來:

“六郡主,意下如何?”感遭到男人的呼吸靠近,她抬首瞧去,男人的眼裡熱光熾熾。

而這劉子恒更自幼便是豫王府的常客,王府裡有幾棵樹,幾朵花,母雞下了幾顆蛋,恐怕他比她還清楚,用得著她陪他逛?

白衣男人,身形頎長,頭戴錦冠,一手背後,另一手在紙上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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