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難挽天河(4)[第2頁/共3頁]

“哼……”他也不在乎，隻喃喃道，“父皇臨死前，是要傳位給你的，以是，朕即位以後，理應頓時就殺了你……但是，但是朕動手了嗎？朕冇有！朕就想看著你這輩子無聲無息腐臭在夔王府中，讓父皇在天之靈看一看，他寄予厚望的這個孩子，會多麼窩囊地一輩子跪伏在朕麵前，就這麼過一輩子……哈哈哈……”

“朕還記得，龐勳之亂，節度使不聽調配，你竟然上書請往替朕征調。好啊……朕就看看你如何調配群狼，最後死的慘痛！朕覺得，你會莫名其妙就死在外邊，卻冇想到，你返來了……你意氣風發的日子就此開端，大唐皇室也自此開端氣象一新。就連王宗實，都開端顧忌你，勸我早日清算了你……朕偏不！朕覺得，本身抓住了千載難逢的機遇，能夠坐山觀虎鬥，看你們鬥個你死我活，朕便能夠坐觀其成，垂拱而治……”

“你，另有一個黃梓瑕，你們看著一個一個預言成真，仍然不信邪……”天子的手有力地垂在榻上，極力握拳，卻始終因為力竭而冇法愚笨五指，他隻能徒勞地瞪著他們，聲音恍惚得幾近聽不見，“四弟，你如果不這麼倔強……如果甘心甘心信了命，低下頭……朕何至於，會與你走到明天如許的境地？”

天子盯著那張陳腐的先帝手書，臉上的肌肉抽搐，青紫的神采加上抽動的肌膚，顯得極其可怖。他看了好久，才又合上眼，靠在身後榻上，低低地笑出來：“王宗實，朕早說過，隨便撕碎燒掉，誰……又敢究查先皇臨死前寫的東西哪兒去了？或者，給阿誰張家一把火……連這東西一起燒掉，就一了百了……你恰好感覺他另有效，不肯動手！”

“那麼，七弟呢？”李舒白緩緩問，“七弟對陛下一貫敬愛有加，他又毛病到了陛下甚麼，為了對於我，陛下連他都情願捨棄？”

話已至此，統統統統已坦誠公佈。李舒白長長出了一口氣，看著日光自鏤空雕花窗外斜照出去，殿內陰暗處與敞亮處差異。

“臣弟並無所求，隻是陛下對臣弟，防備得太深了。”李舒白筆挺站立於階下，抬頭淡淡說道，“自臣弟在徐州平叛以後，陛下既想要借臣弟壓抑王公公，又恐怕臣弟有貳心，在臣弟身上動了無數詭異手腳，實在冇有需求。”

天子振臂想要拂開她，但是他手臂有力，又如何能甩脫？隻要呼哧呼哧地衰弱喘氣，喃喃道：“但朕冇有想殺你……朕用那一個符咒，就是想讓你驚駭，讓你驚駭，但願有個東西能夠讓朕節製住你……四弟……如果你和其彆人一樣，信賴運氣，信賴鬼神，乃至，會因為驚駭而向朕乞助，統統，不都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