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光浮動著你夢期待中白蓮――林徽因《你是人間四月天》[第1頁/共4頁]

是那一樹一樹的花開：“繁枝輕易紛繁落，嫩蕊籌議細細開。”

“本來姹紫嫣紅開遍”，杜麗娘憑一個春季，便看儘了人間；

——《那一晚》

那輕，那娉婷，你是，鮮妍

輕軟如同花影，

林徽因出世在六月的杭州，明朝的張岱說，西湖七月半，一無可看，隻可看七月半之人。而林徽因恰是這六月可看之人。楊萬裡說：“畢竟西湖六月中，風景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林徽因平生都是西湖上六月的風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水的映影，風的輕歌。

和唇邊渾圓的旋渦。

到現在我還記取那一晚的天，

偶然中閃，細雨點灑在花前。

是但願，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林徽起因於有四月的裂帛，裂了芳華的紗帛，才穿得上蒲月的素衫袷衣，從一種飛揚之美，換得對生命淡定文靜的姿勢。

如許的四月，崇高如佛經說天下肇端：“彼諸山中，有各種河。百道流散，平順向下，垂垂要行，不緩不急，無有波浪。其岸不深，平簡易涉。其水清澄，眾華覆上……”其水清澄，眾華覆上，說的是淨水之上開遍蓮花，便是天下之初，當時水光浮動著你夢等候中白蓮，就如那席慕蓉的詩：“當時候，統統的故事，都開端在一條芳香的河邊，涉江而過，芙蓉千朵……”

星光、眼淚、白茫茫的江邊!

此時，寫下這首詩的林徽因，在這明麗亮光繁花似錦的四月，裁帛作書，收成她春季的花朵，一拾起金梭，就成了一幅天機雲錦。

四月，裂帛之月，馬踏春泥半是花的四月，人間錦天繡地，行在四月裡，如在錦篇繡帙裡。

狼藉的挨著她耳朵。

水光浮動著你夢等候中白蓮。

……

雪化後那篇鵝黃，你像；新奇

想林徽因前半生映日荷花彆樣紅的樂章在末段處埋冇了哀痛的伏筆，等行至人生的峽穀頓遭不測的埋伏，一場浴血奮戰後，殺出人生的窘境，迎來一個落英繽紛的桃花之境。人們說一篇好文章該是“鳳頭”“豬肚”“豹尾”，而林徽因的平生何嘗不是如許的華章。

上半生光陰靜好裡，林徽因梧葉題詩，將人生的情感聊題一片葉，寄予有戀人。而下半生刀光劍影裡，她也橫槊賦詩，為著如此悲壯的期間，她也成為阿誰坎坎伐鼓的人。

百花的冠冕你戴著，你是

你是一樹一樹的花開，是燕

人不能竄改生命的長度，但能夠竄改生命的深度。林徽因從不肯荒涼光陰，即便人生荒涼，她也要做那菸草，蒹葭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