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山河永寂其二[第2頁/共4頁]

君若到時秋已半，西風門巷柳蕭蕭。

冰雪為容，秋水為骨，姿勢若弱柳扶風，風華如皓月清輝，人間任何富麗的詞采都不能描畫出她絕世之美的萬分之一。葉天然怔怔地望著她，一時候乃至忘了呼吸。他漸漸顫抖著伸脫手，撫過甜睡的女子如畫的端倪，感遭到她長長的睫毛上仍然存在的一點潮濕，此前，心中一向強行按捺的哀痛俄然如潮流般湧上來，沖毀了他統統的明智，多年來，心中冰與火的煎熬讓貳心力交瘁，如此沉著安閒的人，終究伏在棺上失聲痛哭。

“那，你又是如何認出我來的？”遊移半晌，他終究問出了埋藏在心底好久的最大的疑問。

洞庭，君山。

全軍陣前，趙無塵以她為引，策動了九幽歸罔陣，終究，蘇雲棲固然救下她，她卻也失憶了。幸虧，她心中對他另有昏黃的印象，他便攜著她的手回了南疆，交代清楚諸般過後，便一身輕鬆地籌辦和她浪跡天涯。

那是中原第一美人，柳蕭蕭，也是當朝天子存亡不渝的戀人。

他如入冰窖，頃刻間心如死灰，隻想一死了之。他木然地站在那邊，感覺四周的統統都與本身毫無乾係。一支利箭從悲喉破空射來，幾近破開他的護身真氣，但是他卻涓滴冇有發覺。“喂，你發甚麼呆？”她想也不想，猛地推開他，水袖一振，不避不閃地迎了上去。

“嘻嘻”，出乎料想，懷中的少女卻猛地動了一下，俄然癡癡地笑了起來，她手中握著一杆箭，望著他，“你還是被我騙過啦！”

“蕭蕭，我負你！”他喃喃道，俯身在她光亮晶瑩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他俄然想起她和他拜彆時，她美眸中淚光浮動、泫然欲泣的模樣，想起他去暗香閣，與她談詩論道、琴瑟靜好，想起在風雨交集的秋夜，她提燈等待在屋前等他返來，想起……想起她在洛陽城頭的縱身一躍，如利刃般狠狠劃破地老天荒的夢境，讓夢醒後的他望著一地班駁寥落，孑然一身馳驅在萬丈塵凡。

貳心中驀地一鬆，再也支撐不住，連帶著她，轟然跌坐在地上，他鬆開她，卻又有些不解，“那你身上的血呢？”

葉天然望著墓室中間的水晶棺，水晶棺的四周是三級漢白玉石階，彷彿眾星拱月般將水晶棺圍在中間。在頭頂長明珠的映照下，一片流光溢彩，清光萬千，晶瑩剔透，映照得棺中女子甜睡的麵龐模糊有了神采。

“喂，我們來這裡乾甚麼？”宸湮冰冷的手指緊握住他的手，彷彿孩童怯生生地牽住大人的衣角，她望著白衣男人，端倪間是毫無儲存的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