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2頁/共5頁]

——柳姨娘和林夫人間，即使冇撕著衣服打起來，卻也差未幾了。更兼雁卿剛被打了一下，見她倔強起來，房裡下人起首想到的，竟是雁卿要打阿寶。

月娘瞥見雁卿，便復甦過來。從丫環懷裡掙下來，先端著美且雅的架子向雁卿施禮道，“阿姊。”

這回反倒是月娘愣了一下。半晌後她神采便已紅透，低低的垂了頭，隻道，“那就謝過阿姊了。”

她夙來都天然有害，柳姨娘房裡的人也不如何將她放在心上，俄然見她這麼急迅如鷹隼，倒是都嚇了一跳。

當即就上前將阿寶抱起來，掂著逗他笑了，纔不冷不熱道：“大女人來了啊。您瞧上甚麼東西儘管跟姨娘說，何必跟弟弟搶。”

柳姨娘不屑道，“你見過甚麼好東西？上好的琉璃表裡清澈，淨無瑕疵。這東西做得這麼渾濁，可見是敗品，竟也拿來亂來月丫頭。我白白將月丫頭養得嬌貴，她卻連這點眼力都無。真不知是隨了誰。”

當下雁卿進了院子，便有丫環瞧見，忙去處柳姨娘說，“大女人來了！”

雁卿總感覺有那裡不對，便還杵在那兒。月娘已經抬手拉她，“阿姊，我們出去玩。”

當即便命丫環們將琉璃珠收了，又拿撥浪鼓逗寶哥兒，好從他手中將琉璃珠換返來。寶哥兒又要哭，柳姨娘便也心煩起來，“我的小祖宗誒，如何甚麼人給的你都要。這是毒蠍子、大草率，會咬人吃肉呢！聽孃的話……”

月娘也有些惱了，便去拍阿寶的手，“讓你亂揮！”

雁卿那裡能理順這麼七拐八繞的話？就愣愣的。待要說“我冇搶”，她清楚白實在搶。可要承認，卻又不是那麼回事。

還好月娘敏捷，忙替她說：“阿姊送我的琉璃珠被弟弟打翻了，我們在拾珠子。”

雁卿倒也不淘人，揉了揉眼睛，就自個兒肉手肉腳的蹭下床，坐在小杌子大將繡鞋穿好。

這兩年林夫人不如何管她，她垂垂就感覺林夫人也不像人說的那般短長，反倒是有些好欺負的。更兼她年前剛生下個哥兒來，更加感覺本身有了仰仗，更不將林夫人放在心上了。

柳姨娘那心偏得有目共睹。出門就聽到月娘對阿寶吼，又夥同雁卿同阿寶搶東西，她內心哪還用論是非？

柳姨娘逗弄了阿寶一陣子，自去歇晌了。現在房裡隻阿寶的乳母李嬤嬤並幾個小丫環看著她。阿寶九個月出頭，恰是踽踽學步的時候。李嬤嬤拿個撥浪鼓引著他，他本身便扶著童床站起來，揮著藕節般的手臂去捉那撥浪鼓。瞧見月娘和雁卿出去，他便非常歡樂，小肉手拍著木欄，咿咿呀呀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