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弄無憫 - 第7話[第1頁/共1頁]

席間動容。連灰鵠亦感本身諸般惡語，實在侷促。倒是弄無憫，麵色不改，難見愛惡。

白鹿叟為慶弄無憫到來，早早於禪院主廳備下筵席。席上弄無憫主位，白鹿叟次位，以後順次為蒼文、灰鵠，倒另有一名空置。

“當是小女沾了宮主萬丈光彩福澤。雖有尾名不敷道，形貌醜惡，然老是跟從宮主方有幸得入蕩苦禪院，白鹿仆人思慮果是全麵。”有尾邊道，邊徐行行至正堂，顯是一番細心打扮：烏髮柔而精密，稍綰個隨雲髻模樣，又留些髮絲披掛直下，漫過腰際，嬌媚非常。一身堇色絲裙，襯得膚色更顯白亮。阿齒衣物略大，有尾便將其墨色蛇尾挽在腰際，身姿曼妙實難言表。

“如此，那便歸我門下，我且傾力授些修行法門。”白鹿叟應道，稍頓，又問：“隻是，出身來處，無一曉得？”

“僅記得暈在山下相憶村口，那是約莫十年前。前朝後事，去來返往，皆無印象。”言罷，有尾低眉，悄悄摩挲身前酒台，淚水滾入青爵：“‘有尾’此名，也不過村人隨口叫來。”

“不敢苛求。我本不人不妖，不倫不類，若得一處暫避風雨，已然心足。”有尾垂目，悲道。

灰鵠稍楞，喃喃道：“凡是與知日宮主扯上乾係，無一不是得天之厚。”灰鵠飲儘一杯，“美人兒確是催發酒興，可惜，一瘸一拐損了風韻。”

弄無憫輕咳，倒把灰鵠嚇個激靈。他稍一頓，朗聲道：“聽其誌願。聞其於此已無親故，若你蕩苦禪院肯代為顧問看顧，自是上佳。”

“無憫老弟，這丫頭既是順道救回，不知上麵如何安設？”白鹿叟緩道。

“無根行客，大言不慚。”灰鵠聞白鹿叟之言，不屑道。

“有酒無肉，不歡。有尾自薦行廚，做道滾油雁鳥肉；性平味甘，補氣壯體。”

“鹿叟，此位留於哪個？”灰鵠性急，脫口便問。

蒼文掩口偷笑，心道：“剛還為黃口小兒欺辱，轉眼倒跟道行精她甚多的灰鵠爭起口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