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奇夢奇僧[第1頁/共4頁]

“阿德，阿德你醒醒――”

渡難還是在念他的佛經：何故故？是諸眾生，無複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冇法相，亦無不法相。何故故？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故故？若取不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

這古刹跟天下統統佛堂類似彷彿，不必贅述，正殿當然供奉著佛法無邊的釋迦牟尼。阿德踱步進殿，卻發覺這兒竟不見一名香客居士，獨一一個和尚孤單跌坐佛前，在敲磬唸佛。阿德近前瞧他，冇猜想，那唸佛的和尚是渡難徒弟。渡難徒弟本來在這裡修行。

阿德不信鬼神，但卻並不思疑人間奇特之事。以阿德的經曆判定，渡難徒弟死於昨晚，而恰在昨晚渡難托夢給他，遐想到他在金梵刹等待多日，奉告他的徒弟那位高僧“天佑阿德”的讖言，足證渡難徒弟垂死之際，仍在為阿德向佛誦經。

“媽媽，你如何哭了？”小魏湄不知何時醒來，瞥見稻穗芳子在用手重撫阿德的臉，腮麵掛著兩行淚珠。

稻穗芳子聽了結當真起來，說道：“阿德，我不管你信不信佛，明天你得陪我去趟天國山。渡難徒弟是得道高僧，他托夢給你就必然有他的事理！”

近半個月高度嚴峻的神經，一旦鬆弛，人就像完整虛脫了。他躺在床上，瞌合雙眼，嘴巴微張喘氣，麵色另有些慘白――如何瞧，都像一匹奔馳撕咬、存亡鬥爭後的受傷野狼。

女人，優良的女人，在緊急關頭常常比男人更英勇，更具有沉著平靜的定力。但是，當事情一挨疇昔，女人又規複了她多愁善感的脆弱賦性。

這段時候，固執的稻穗芳子接受著不亞於阿德肩上分量的擔子，隻是她以一種母性的力量在對峙。但人的接受力總歸有度，到了極限，一根稻草都會壓垮稻穗芳子。阿德何嘗不明白這個事理，他曉得稻穗芳子與本身一同接受著龐大的壓力，而又冒死壓抑不安情感――現在，她眼內深深的擔憂在奉告阿德，她薄弱的身軀已經快負重不起了……

那幾天，稻穗芳子一樣冷靜接受著龐大的壓力，乃至都超越了阿德的承載。她是阿德的老婆，不能在丈夫最艱钜的時候，透暴露涓滴驚駭、懊喪、憂愁的神情，還得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兒，打起精力去照顧小魏湄和阿德，變著體例轉移阿德的重視力，讓他哪怕是歇息一時半晌。

阿德趕緊解釋，甚麼事也冇有，就是剛纔做了個怪夢。為了讓稻穗芳子放心，他乾脆把這個夢講給了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