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頁/共8頁]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在銀行上班，每天就坐在那邊數個錢，記個賬。他們憑甚麼拿那麼高的人為，享用那麼好的報酬？我們學曆比他們高很多，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支出不及他們的零頭。這類理去哪兒講去？”

副食品批發公司和孝感化工廠都是要死不活的，停業開張是遲早的事情，敬文和李華已經靠近賦閒的邊沿。再不想想體例，一家三口如何活人呢？不管從道義上，還是從親情上，方紅梅都感覺她應當幫弟弟一把。她下決計用本身的三寸不爛之舌壓服老公，乃至不吝軟磨硬泡、尋死覓活，逼迫王加林為敬文存款。

姐弟倆一前一後，穿過灰塵飛揚的操場，走過清幽的林****，來到黌舍門房。

多年今後，當師範黌舍的老同窗們切磋他們為甚麼會走到一起時，一向找不出讓人佩服的來由，“同桌”被認定的獨一公道的解釋。以是，很多被方紅梅回絕的男生都不平氣地說：“如果當年班主任安排我和你同桌，你還不是會挑選我！”

“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行了。要那麼多乾啥？真如孔乙己說的那樣，愈是有錢，愈是一點也不肯放鬆。”

方敬文深思半晌，問：“黌舍裡能打電話嗎？我有老邁的號碼，在電話裡跟他講一下就行了。”

他王加林何德何能，憑甚麼分得一杯羹？

王加林因而起家送內弟下樓。在銀行大院門口，兩人有些難堪地告彆。

目送弟弟遠去的背影，方紅梅俄然感覺眼眶發熱，喉嚨發硬，淚水不自發地漫了出來，伴跟著一陣一陣的哽咽。她從口袋裡取出紙巾，擦了擦臉，然後返回孝北一中校園。

“是嗎？甚麼時候的事情？”紅梅教員確切是第一次傳聞，臉上儘是驚詫，眼睛瞪得銅鈴普通。

“昨天下午快放工時抓的，錢仲元的老婆也被帶走了，傳聞還抄了家。家裡的現金、存摺、金銀金飾都被拿走了，連彩電也搬走了。”

方敬文因而停下腳步，左顧右盼地尋覓著“麻痹”。“麻痹”冇有看到，他的目光停在了“孝北縣第一初級中學”的招牌上。黌舍與A銀行緊密相鄰，精確地說，隻要一牆之隔。敬文的大姐――也就是王加林的老婆方紅梅就在這所黌舍教書。並且，王加林一家在黌舍裡住過四五年，直到A銀行新宿舍完工後，他們才從校園內裡搬出來。

他想去孝北一中找大姐說說，讓大姐做做姐夫的事情，或許存款的事情會有所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