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天中華史:魏晉風度

第4章 風尚[第2頁/共14頁]

人要標緻地活著。

為甚麼會有如許的感受?

而後直至走上法場,夏侯玄都神采穩定。[17]

不能說一點糾結都冇有。嵇康的兒子嵇紹,就曾經在出(退隱)處(讀如楚,隱退)之間擺佈難堪。這當然首要因為政治啟事:司馬政權於他有殺父之仇。但是受嵇康之托扶養了他的山濤卻說:六合之間,尚且有日月盈虧的千變萬化、春夏秋冬的此消彼長,何況人事呢?[13]

當然奇特,卻不能簡樸地稱之為“虛假”。包含那位“望塵而拜”的潘嶽,在撰寫《閒居賦》的時候也一定就是虛情冒充。或許,他確切情願過那種釣垂釣、各種菜的閒居餬口,卻又冇法抵擋高官厚祿的引誘。這就像圍城:內裡的人想出來,內裡的人想出來,很難說哪個更實在。

並且,也隻是換了一種言說的體例。

看來,衛玠實在是“過勞死”。他在建康,恐怕是躺在病床上或車子裡被人圍觀的。一小我,沉痾在身還能遭到那樣的追捧,實在可謂標緻至極。

純粹而崇高。

客人恍然大悟。

乃至就連琴棋書畫在魏晉的大行其道,或許都要拜玄學所賜。起碼,音樂、圍棋和書法的共同特性,就是素雅和籠統。是以,它們與“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以及“樸實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美”的老莊思惟是相通的,與玄言和清談的民風也是合拍的。[44]

圍棋與音樂、書法、繪畫並稱為琴棋書畫,從分類學的角度看是很奇特的。但如果清談也能變成遊戲,圍棋又為甚麼不能變成藝術?實際上在魏晉,圍棋就是“無言的清談”,叫“手談”;也是“坐著的隱居”,叫“坐隱”。手談睿智,坐隱狷介。這豈止是藝術,的確就是哲學。[42]

比如顧愷之和王獻之。

今後衛玠號為“璧人”。

實際上從一開端,嵇紹的退隱和死節就備受爭議。爭辯的核心,則不過在忠與孝、出與處的乾係。在很多被以為“有思惟”的人看來,嵇紹底子就不該仕於晉,因為退隱則必須儘忠;而嵇紹越是忠於晉,就越是不孝於父。因而連帶把嵇紹保舉給晉武帝的山濤,也備受詬病。[16]

殷浩就是厥後被司馬昱用來製衡桓溫的人。此人的政治和軍事才氣固然普通,卻因善於清談而享有盛名。以是他在暮年以庾亮部屬的身份來到建康時,王導竟然以丞相之尊專門為他召開清談會,還親手解下吊掛於帳帶的麈尾與之對談,直至半夜半夜興儘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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