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夠不夠[第3頁/共5頁]

“我明白。”

“我就是隨口一說。”裴芮冇想到，他竟還會對她那句“不體味你”的打趣耿耿於懷。

“這個時候出城會堵一些，進城方向還好。”他不自發用指尖捏了一下耳垂，試圖將過分熱烈的情感毀滅，目光不偏不倚直視路麵，嘴裡卻說，“不肯意跟我在車上多待一會麼？”

裴芮指著圓桌旁兩把扶手椅叫他坐，趁便在冰箱裡取出一片薄荷葉。

“他說，你的文章會跟展品一起，擺設到這三個展櫃裡。”

她按了按額頭：“明天領完工作，接下來恐怕會很忙。我冇有談情說愛的時候，也冇有談情說愛的籌算。”

他站在原地，默不出聲地按下接通鍵。

話到後半截，纔多了幾處難以發覺的顫音。

裴芮悄悄咬了一口下唇。

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地振動起來，尹伊格正要給她送進浴室，偶然中餘光掃過手機螢幕，來電顯現頃刻間凍住他的腳步。

很快，不遠處響起水聲。他一動不動，想的還是她不久前做出的包管。

“以利亞。”她看了一會，轉臉叫了一聲。

夜幕來得迅疾而不動聲色，彷彿被一股勁力猛地拉了下來。轉眼間，天上隻剩下一片青白的玉輪。

出了博物館，天還亮著，晴晃晃的光撲了滿麵。

心頭微微收縮，裴芮在沉默中忽而笑了，獨自轉過臉去迎向他，四片嘴唇之間隻隔了極薄的一層氛圍。

尹伊格的眼睫半掀半垂，在本身的名字從她口中脫出的一頃刻，輕微地打了一抖。

見他不反對，裴芮脫手給濾嘴包上薄荷葉，上身從劈麵傾過來，自但是然地等候著他燃燒。

“是麼？”

好久以後，顧北柯的叫喚貼著耳膜炸開：“尹伊格，你他媽離她遠點！”

此前簽下的那份保密和談也要求，在文章裡把兵士們的實在名字全數換成化名。

目光在照片裡的獎章上逗留好久，尹伊格低聲問她：“我能看看麼？”

不管是跟他逼真地談天，還是像剛纔那樣“談天”……感受都不錯。

“隻如果跟你一起，在那裡都行。”他說。

“莫斯科很傷害，比北京傷害很多。”伊格漫不經心對他說，話音清楚輕淡，卻壓著堅固的重量，“如果要來，最好謹慎一些。”

他眼角帶著難以辨認的淺笑：“看，你更體味我了。”

顧北柯沉著下來，收回一聲短促的嗤笑，“尹伊格，這三年陪著她的是誰，你必定清楚。如果讓她現在作挑選，成果應當不消我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