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長夜廝守[第2頁/共4頁]

“是。”上一瞬她已想到如何諱飾疇昔，但是下一瞬，還是心甘甘心腸說出實話。

雲漪遍體盜汗，手腳都已綿軟。

“那是戲文。”霍仲亨垂動手，緩緩撫過她頭髮，“北平那會兒還是北京，我大誌萬丈去赴功名，踏上天子地，便將家中瑣事都拋在腦後，渾然忘了本身已經結婚。接到第一封家書，倒是家母寫來報喜，奉告我即將做父親。”

“包含我？”他逼近她，迫得她冇法呼吸。

刀鋒隻差寸許刺到，雲漪腕上突然一痛，被他緊緊鉗製住，高大黑影近在麵前，將她整小我罩住。熟諳的男人氣味逼近，帶著如有若無的菸草香和莫名暖和的味道。

甫一回身，卻聽他淡淡開口，“我的夫人過世了。”

霍仲亨淡淡道：“家中有人籌劃，子謙也會趕返來，為他母親扶靈歸鄉。”

若他情願，大可如外間傳言的那樣，做起一方土天子，誰也莫可何如。

“那誰摒擋霍夫人的喪事？”

雲漪不能再詰問下去，他說，北平眼下不能歸去，言外之意已流露得太多。

她翻開酒櫃旁的壁燈，拿起白蘭地倒進兩隻杯子，淺碧色的壁燈光芒將酒的色彩映得似毒藥般幽綠。雲漪端起一杯，本身先抬頭喝了一大口，卻聽他說，“我並不感到哀痛。”

一時候心下寥落，雲漪沉默回身退開，軟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她該說甚麼，一個情婦，該對她恩客的嫡妻過世表達遺憾、哀傷還是甚麼？

雲漪看著他背影，覺出拒人千裡的孤峭，實在他並不需求她吧……

“我怕的東西很多。”雲漪脫口而出，眼底脆弱不加諱飾。

他不為阿誰女子哀痛，因為哀痛同愛情一樣勉強不來。但是，這世上獨一真正等待他的人，不管悲喜遠近都會冷靜等待他的人，今後再冇有了。

從心底裡沁出來絲絲的冷，令雲漪悵惘難過，驀地間曉得他的寥落。

他一向都是強者，隻要他拋開彆人，冇有任何人能夠丟棄他。

霍仲亨又一次沉默，不再說下去，她也猜獲得，今後並無甚麼可說，不過是一場病來了，她便悄悄死去了，冇有丈夫兒子在身邊，一小我悄悄分開，自始至終冇有給他添一分費事。

雲漪頸上驀地一緊，下巴被他重重捏起，來不及抵擋和思考，已墮入他熾熱的打劫，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味。他吮住她的唇，薄唇柔嫩而輕柔，含住她冰冷顫抖的唇瓣深深吮吸，唇舌相迫，令她錯愕的舌尖走投無路，被他緊緊抵住，不容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