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照不宣[第2頁/共3頁]

不但方繼僥冇有想到，連李孟元也是措手不及。

心中莫名一蕩，模糊有苦澀滋味浮動，是她腕間披髮的香水味……霍仲亨一笑，不由自主地握住那纖細手腕，低頭去嗅，目光卻瞟到她手中的烏黑亞麻手帕。

秦爺將報紙啪地丟回桌上，取下菸鬥，嗬嗬笑道：“好，很好，一出馬便是一箭雙鵰，接下來隻等好戲連場。”

雲漪抿唇，語聲輕軟，“想著還給你，卻總不記得。”

他也聽出了她的謊話，但並不拆穿，笑著拍了拍她後背，“這不是好好躲在怪物懷裡嗎？”聽他將本身比搗蛋物，雲漪忍俊不由，一昂首卻正碰上他低頭看下來，他的唇堪堪掠過她額頭。兩人行動一頓，驚覺眼下的含混密切，不約而同地側身避過了。

霍仲亨的聲音拔高，驚退夢中幻象。雲漪霍然展開眼，驚出一額的汗珠，直直盯了他，滿目都是錯愕。不待霍仲亨開口，她已撲進他懷裡，身子瑟瑟顫栗。

她剛抬了頭想說甚麼，卻見他已起家，負手步出亭子，“走吧，該歸去了。”

情急間，竟然拿錯了這一條，她明顯是要拿本身的手帕。頃刻間暈生雙頤，見過無數風月場麵的雲漪，卻為一條手帕羞得滿麵飛紅。

他待她，不似情婦，倒似朋友、火伴、敵手。

霍仲亨滿臉是水，狼狽地抬了袖子去擦，恰好本日穿了件英國製的風衣，料子是軍用防水布的，擦在臉上又涼又硬還不吸水。正覺費事不耐煩，聞聲雲漪笑著說了聲，“我來。”

雲漪望了霍仲亨的側顏怔怔入迷，卻見他忽地起家，一伸手撈過她腳下的魚竿，“有魚！”未等她反應過來，薄霧氤氳的湖麵上已經水花激濺，霍仲亨猛地將魚竿一收，帶起銀亮釣線劃過半空，將白晃晃一條大鰱魚嘩地拽出水麵！雲漪躲閃不及，被濺上一身水花，脫口驚叫。

可那血紅的泥沼仍然吸住她雙腿，令她轉動不得……“雲漪！”

他方纔笑話雲漪的怯懦，眼下輪到雲漪脆聲笑他的狼狽。

他說，聰明人與聰明人的來往，最是困難，也最是輕易。

副官遠遠守在岸邊，聞聲湖心亭裡傳來二人笑聲，不覺發笑。跟了督軍這麼些年，還從未見過他這般孩子氣的笑鬨。前人說“老夫聊發少年狂”，可見年過而立的男人一旦熱戀起來，一定不及少年人狂熱。

一雙大手握住她重重搖擺，捏得肩頭生痛，將她自惡夢裡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