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香蕈涼瓜盞[第1頁/共6頁]

粗草地洗漱過，又在廚房裡溫下水，便跑到前頭去看熱烈了。街上已經有了很多人，細心一問，曉得是城東那邊葉兒街上一家藥鋪的老闆嫁女兒，傳聞新娘子是個才女妙人，新郎官是城西這頭的秦秀才，兩人端得是郎才女貌，妙偶天成。

此時天光微沉，愈顯得桂樹飄香，喧鬨之間，男人清臒的身影似也與這暗淡的天光融在了一起，好似遠山薄雲之間的一抹清韻。

他有些胡思亂想，那男人繃著臉，忽而抬了抬手――彷彿是要來打他。

“要的要的。”鄭瑜忙說，“我娘在氣頭上，說不管我和我爹的晌午餐，叫我本身來你這兒吃麪。前次我爹來你這多壓了些錢，你就從那邊頭扣罷。”

接下來就是把拌好了的肉餡塞到涼瓜殼裡頭，兩端堵嚴實了以後，還得放到旺火的灶上去蒸約莫一盞茶多的時候，湊這個空，餘錦年又用豉汁、香油和糖做了個薄芡。冇一會，這邊涼瓜也蒸熟出籠了，他先切了一小片下來試吃了一下，感覺非常爽口，便點點頭將剩下的都均勻地切成寸寬，裝盤，薄汁勾芡，便大功勝利了。

男人稍稍眯起眼睛，聽到麵前的少年暖和地笑著如此說道。

餘錦年咦道：“玲兒是誰？”

完成了兩菜一湯，餘錦年這才感覺拿得脫手，他另給配了兩個小菜，才非常對勁地將幾樣菜裝進食盒裡，與二孃知會了一聲，便邁出店門，往背麵燕子街鄭家去了。

正說著，鄭家娘子聞喧華聲走了出來，眼睛通紅，不知是氣的還是悲傷的，鄭瑜一時也不曉得是該安撫母親還是安慰父親，困在原地抓耳撓腮。

鄭瑜的娘他見過兩次，火|辣辣一個炮仗娘子，一點就著。

含著蜜餞悶了會，鄭瑜才猶躊躇豫地開口道：“哎，要不你再做點彆的，我娘每複生起氣來一整天都不用飯的，就咕咚咕咚喝涼水，那哪兒成啊？麵她吃膩了，你再做點甚麼，隨便都好，人家都說你做的好吃呢。錢……你再從裡頭扣，行不可？”

“抱愧啊店主，院子裡的桂花兒太香，忍不住摘了幾朵。店主早晨如果不防事，就來前頭西城門口那家麪館來坐坐，我給店主做頓飯菜，道個不是……”

兩人聽著看著，也不由放慢了腳步，閒逛悠走到了鄭家門前。

餘錦年這才牽著穗穗的手往回走。

鄭家大門是開在燕子巷裡頭的，門上貼著鬱壘、神荼二位門神，嚴肅神武，非常好找。此時門開了半扇，一輛灰撲撲的馬車停在門口，而鄭家小子正歪坐在門檻上，看上去百無聊賴，遠遠瞧見他倆一大一小地走疇昔，便跳起來用力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