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今夕何夕[第1頁/共3頁]

人間，到底是甚麼樣的呢……

鮫人幽居於海底，無憂無慮，長生不息。傳說鮫人最貴重的是眼淚，鮫人淚所固結的長生玨更是有著長生的妙用。

“公公但是另有甚麼事情叮嚀？”

“叩叩叩……”

這露夜微垂之時，他一人行走在皇宮裡確切有些不當。

“那人間真的有那麼可駭嗎？”少女的眉頭蹇著一抹迷惑。

夜，在火中燃燒著，徒留餘燼未熄。

“皇上既知宋侍郎有如此情意，便高枕無憂了。汾城匪亂並不簡樸，皇上賜金牌一塊，如有特彆環境，宋侍郎無需多慮。”

丞相府的天，塌了。

宋良一怔，趕緊昂首作揖。

“宋侍郎？宋侍郎。”老公公焦心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宋良俄然單膝跪地，雙手捧至頭頂，謹慎翼翼地接過金牌。

汾城毗鄰的海喚作浄海，傳說浄海裡儲存著一個特彆的種族，鮫人族。

“宮門尚未封閉，皇上命老奴來送送宋侍郎。”

老公公拂了拂手中的拂塵，望瞭望天氣甚晚。

夜涼如水，月色如鉤，東離的宮牆以內燈火還未儘熄。

“小主子每日都要去魚婆那邊坐上半日，怎會不知人間是甚麼樣的呢？”

“魚婆婆的鏡子雖能看到人間的模樣，卻不是真的。”她的眉頭微微一動，呢喃著。“如果能親目睹見人間該多好。”

汾城是東離的一個邊疆小城，一麵環山，一麵靠海，是以長年來多了匪亂和霍動。

“皇上命宋侍郎立即解纜前去汾城，侍郎且行，一起謹慎。”

是以，無數野心的帝王，貪婪的臣民開端在浄海當中尋覓著鮫人的身影。可鮫人族彷彿是一個泡影，從未傳播出一絲半點的動靜。

令人讚歎的是，她的腰身以下竟是一條泛著粼粼光芒的魚尾。尾梢悄悄擺動，盪開了一片波紋。

徹夜月色微涼，有些冷。

馬兒蹬著前蹄，嘶鳴了兩聲，揚長而去。

老公公貫是會察言觀色之人，一眼便見著了宋良眉心的愁意。快到宮門的時候，稍稍放慢了腳步。

不過半個時候，當尚書大人帶著阿爹返來，名傾一時的丞相已成為一具屍身。

宋良站起家來，將金牌貼身放著，向老公公行了一個拜彆禮，大步流星朝馬伕走去。牽過馬匹，翻身一躍而上。

“皇上有命，勞煩丞相與主子走一趟。”

……

在她的身後，是一個一樣半人半魚的丫環，細心地為她梳著髮髻。

宋良記得那一場沖天的大火，燒光了朱玉戶綺的樓台，丞相府在一夜之間成了廢墟。他也記得阿孃如何帶著年幼的他連夜出走西蜀，逃至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