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能化無常為有常[第1頁/共3頁]

宋國公笑道：“好一個釜底抽薪之計！但要使江南西道八百裡無鬼，難如登天。”

右使中丞也點頭道：“你立於雕欄上，西湖水是深是淺，都與你無犯；但是你心生害怕，便要進退恰當。正如邪月之患，眼下未曾危及百姓生存，可百姓有了害怕之心，便給了賊子可乘之機。湖水是邪月，你便是百姓。”

當然，第一計還太粗糙，不能直接拿來用。可他一天的官都冇做過，要真能拿出實施細則來，反而不實在了。提一個粗糲綱領，開導在場數人，才合適天縱奇才卻無實際宦海經曆的形象。

隻見步安擺出一付揮斥方遒的名流氣度，起家負手踱步到水榭一角，麵對西湖萬頃碧波，沉吟半晌，俄然爬上石雕欄，一手扶著柱子，非常蕭灑地立在雕欄上。這舉止已奇特到了頂點，近乎癲狂，可水榭中四人卻都饒有興趣地朝他看來。

在絕對的職位和權威麵前，耍滑頭公然是冇甚麼用的。步安暗自感喟，緩緩說道：“頭一計便落在民氣……我站在這危欄上，借使兩邊都是湖水，隨便來條賊船我恐怕就上去了。這時如有人在湖上織造護網，那麼即使網結得慢，賊船來得快，我也一定肯上賊船。”

這兩人的官階還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但觀眾太聰明，演出結果就要打扣頭――比如把戲師剛把頭頂帽子摘下來，底下就有人喊：“內裡會蹦出一隻兔子！”

江南東道佈政使孔浩言聞談笑道：“小友公然有才，此番借物喻理，與‘問渠’一詩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步安剛坐下來喘了口氣，又迎來第二個困難。貳心中暗罵本身，好好的裝甚麼逼，就說一計不好嗎？非要來個三計！花女人的絕活是這麼好學的嗎？！

他因而反問道：“大師，何為無常？何為有常？”

“莫非此計太難實施？”宋國公笑著問道。

“長輩立在這湖畔雕欄之上，與西湖水相隔不過半步，心中卻無波瀾，隻因長輩曉得，湖水不過五尺深。”步安踩著雕欄翩然回身，一臉輕鬆道：“可若水深百千丈，我立於雕欄之上，隻怕腿腳顫栗，站立不穩。”

“小友的意義，莫非是要將江南西道推為榜樣之道，使其八百裡無鬼，好收留湘楚與閩中的遊民？”孔浩言獵奇道。

“邪月臨世，人力有窮，百鬼卻驅之不竭，如何結的護網？”孔浩言點頭道。

世人本來並不把步安太當回事，此時卻都當真了很多，宋國公臉上更是暴露一絲賞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