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第1頁/共5頁]
阿音對著油燈,如豆的微光照不亮她的麵龐,她道:“隻要鮮血流過掌心,才氣卸除心中的恨意吧……我已經有些倦怠了……”
文子嶽應是。
玉石球摩擦,卻冇有收回任何聲響,明燈重重,窗紗影動,陸明山道:“臨時不必,逼得太急了,反而不美,待世子返來,請他去處夫人存候。”
“嗬,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裡。”阿音感概,“範如英將此處交給你打理的?”
“阿音……”
“嗬,先生是感覺我過分了?”阿音昂首看著他。
阿音恥笑:“至公子真是不好服侍,說實話都不信。”
阿音看著院牆邊泥盆中開得熱烈的野花,搖了點頭,道:“我已經傳信給易,他會趕來。”
車輪滾滾,阿音在馬蹄聲中回了神思,卻已是心若荒漠,空曠而寥落,她忍不住轉頭,又去看向車外那還是筆挺的身影。
阿音回身,“你也保重。”
範如英重重歎了口氣,“好……我明白了。”
陸源就如許看著她,她麵無幾分赤色,唇色平淡,額頭皮下的青筋根根清楚,洗去豔妝,本來是這副慘白的模樣。
“獵奇心太盛,會死的哦。”她笑著說道。
陸源猛地抓著她的手腕,沉聲道:“你莫要在我麵前裝出這副摸樣。”
黑暗中,陸源有些沉默。
她也笑了,隔著燈道:“你遲了。”
文子嶽道:“此女很有些奇特,恐不能久留。”
日落時分,馬車終究在江寧城西一處粗陋的冷巷停了下來。
阿音掀起車簾,緩緩下車,陸源站在三四步外,倚著一處小院的門框,其他從人皆闊彆二人,站在巷口。
陸明山轉了轉手中的玉石球,道:“你查出了甚麼?”
阿音點頭。
“是花。”
“砰――砰――”數聲響動,天空綻起五色炊火。
阿音以手扶額,肩膀微微顫抖,悄悄吐了一口氣。
十六歲的少女已經亭亭玉立,站在燈下似一朵鮮豔的鮮花。
“我不想理睬他,隻是如此。”阿音站起家,道:“先生明白我的意義嗎?”
“郡主!”範如英忍不住喚了一聲。
文子嶽忙請罪,又道:“那要不要……”他說著,手作了個斬殺的行動。
“徹夜的炊火在清江池畔放,我們在這裡,正都雅見最好的風景。”
“死丫頭!你竟敢――”
光陰已然沖走了統統。
聽著陸源遠去的腳步聲,阿音摸著本身的胸口,彷彿那邊,有些空了……
陸源深深吸了口氣,才按捺住心頭湧上的怒意,回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