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第1頁/共6頁]

鴻雅居的長廊地鋪著水磨的暗紋磚，木屐踏上，收回一聲一聲空曠的響聲，阿音被人引著到了一處水亭，水亭外是蓮葉翠綠，想必過不了多久，便有小荷尖尖的景色。

她搖了點頭，緊接著又忙道：“夜色漸濃，不如停一停船，明日再走吧。”

亭中老者錦衣玉冠，身後兩名妙齡侍女，一人侍香，一人煮茶，老者見她到來。上高低下將她細細打量一番，隨後一聲笑，這笑聲實在令人不太舒暢。阿音麵無異色，對他盈盈拜下：“不知國公呼喊，有何叮嚀？”

阿音與李芳諾主仆上了船，徐益忙道：“公子覺得女人明日纔回，叮嚀小人漏夜前來，不想女人乘夜行舟，幸而得巧趕上，如果進了楊江，便錯過了。”

陸明山轉動手中的太極球，一聲嘲笑：“風塵女子，卻不會算計錢王敗死，也不會養著死士調派。”

阿音垂淚道：“世子深謀遠慮，奴怎敢謀算此中。”

陸源站起，來回踱步，而後道：“此事要緊，我須得親身去一趟，你叮嚀下去，馬上便走。”

江水泛波，紅燈掩映，那冷風吹得一向冷到了她的心底，才令她回了心神。

陸明山風雨平生，不屑對這般女子多操心機，悄悄一扣手中玉石，忽自亭外掠進一人，指尖夾著三枚銀針，猛地抵在阿音腰間。

“是。”易又應下，而後行了一禮，欲自來路拜彆。

“你如果嘴硬，在我這裡可討不到好處。”陸明山飲了一口侍女奉上新煮的茶，亭中溢滿暗香。

“好。”

阿音垂下眼睛，豎起耳朵，亭外四周聽似風平浪靜，卻有些過於溫馨了，連鳥叫聲都冇有，她心知寡不敵眾，不由擠出一絲笑意，道：“國公何必如此，奴句句是真，不敢欺瞞。”

衡秋微有些訝然，還是答道：“江掌事已經安插下去，隻是還需得時候才氣發作，眼下並無動靜。”

陸明山呲笑：“賤人抵賴，實在該死，我欲殺你，隻是，見你有幾分小人丁舌，如果……我將你送給宋振，過後許你繁華繁華，好過你寄人籬下，命不保夕，如何？”

“你隻會說是麼？”阿音苦笑，“其彆人……誰要拜彆，你便給一筆錢，再不要聯絡。”

夜色漸臨，船頭挑著一盞明燈，勾畫出阿音的身姿，倒是身材肥胖，青絲逶地，衣衫鬆鬆垮垮披在身上，被夜晚的風一吹，似要飛去。

“與你開個打趣。”阿音回過甚對她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如曇花一過，雖是長久，卻彆樣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