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第1頁/共5頁]

阿音故作驚奇，道：“啊呀，林知州本來還不曉得禍已臨門，數日前，江寧船埠過了一批東西，極是要緊，恰是閔王籌集要運往滇南的糧草，不知怎地，一夜疇昔，糧草變成了穀糠，你說，此事事發，閔王脫不了乾係，林知州轄地出的事，這可如何是好？這丟官事小，如果惹了通敵的罪名，這命可就難保了。”

“方國維屠建州之時，你也撈了很多好處吧，要尋你償命的活鬼數不堪數，活得這好久，享這很多繁華，也該歡愉夠了吧。”

她轉頭，笑看著易：“你會打檀板麼？”

阿林道：“夫人也是為了紫金莊和公子。”

“噌——”一聲，寒光凜冽，易自腰間抽出一柄短劍，架在那大佬倌脖子上。

“嗬，你這話，真是令民氣碎。”阿音笑了笑，又道：“……嗬，七老八十，隻怕，活到當時候，都有些吃力啊。”

陸源體貼腸看著床榻上半躺著的中年婦人，輕道：“母親，可有不適？”

徐益話中帶著憂愁：“今早傳了蔣大夫進府，現在還未曾分開。”

陸源不等他說完，拔腿便向秦夫人所居的院落疾步走去。他一起穿太長廊，待進了芳園，順手抓了一名侍女問道：“夫人在那裡？”

秦夫人聽著二人腳步漸遠的聲響，又展開眼，一旁的中年仆婦便上來為她掖了掖被褥，輕道：“夫人，費了半天的精力，先歇一歇吧。”

阿音輕撥了幾下琵琶，小舟又悠悠前行。

阿林便輕手重腳地放下床帳，號召侍女等退出。

陸源點點頭，叮嚀孟介，“送蔣大夫。”

阿音持續道：“你是不是感覺現在升官發財，便忘了報應二字？”

她瞥了眼地上的頭顱，輕哼道：“背黑鍋？不會說話的死人豈不是更便當。”

易看著她。

少年笑著比了個請的手勢。

陸源扔了韁繩，看著金碧光輝的“紫金莊”三字，不由皺了皺眉頭。

陸源便鬆開她，吃緊向著清月居而去。

易撐著竹篙，麵龐影在一頂竹笠之下，“十年之前，所見的玉輪與現在有甚麼彆離？”

秦夫人微皺長眉，有些憂愁道：“你祖父那邊……”

易的劍往前悄悄一劃，林茂行的脖頸便流下一行鮮血。

看著林茂行垂垂伸直地舌頭，溢血的眸子，另有漸漸不能顫抖的雙臂，阿音緩緩用勁，猛地一拉，一顆頭顱滾落在地。

陸源瞥見她包紮了紗巾的手，頓了頓腳步，問道：“好些了嗎？”

秦夫人摸了摸兒子的頭，將他做小兒般垂憐，“比來很累麼？如何這般蕉萃？等下讓素心給你做點羹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