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是尾聲[第1頁/共4頁]

爺爺回到屋時，看到奶奶和我爹都已無恙，內心吊著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爺爺急火攻心，排闥就想跑出去。太奶奶擔憂他出事，攔住門把問他去做甚麼。

火苗如石沉大海，還是冇點著。

爺爺冇推測陳美鳳竟然跟陳鬆年一家有乾係，忙問陳美鳳是他甚麼人。

爺爺冇想那麼多，就教完太奶奶如何喊魂，帶上招魂幡和竹帚就直奔陳家。

爺爺心頭髮緊，回身抓著奶奶的手問：“哪個？哪個要帶走成伢子（我爹）？”

以後我爹和我二叔接踵立室。我小姑年紀尚輕，玩心未收，加上曾家本就有晚育傳統，倒也冇人催她。一家子人擠在鄉間的老宅子裡，其樂融融，全然過起了平常人的餬口。

當晚用過晚餐，爺爺照著茅老道的叮嚀，翻開家中統統門窗，安安穩穩睡了一覺。這一覺直睡到隔天中午，爺爺奶奶背了報答，籌辦去找茅老道道彆，卻發明茅舍早已人去樓空。

過了有一會兒，白叟這才華喘籲籲地出門，把招魂幡還給爺爺說：“冇事了。”

奶奶說，從石磨村返來後，爺爺就像完整變了小我，也不下地乾活了，每天不是纏著她教謄寫字，就是找個冇人的地兒翻看茅老道給他的舊書，一副不識五穀雜糧的臭老九模樣。

太奶奶把他拉返來，點頭歎道：“你就會亂搞。成伢子冇滿月，你就是拿肩輿去抬，人家都不得來噶。崽崽不滿月，煞氣重，男行果（男人）看不得，要招黴運哩。要我看，成伢子這個模樣，多數是丟了魂。你拿到白幡幡和笤帚，去幫他喊返來就是咯。”

茅老道劃了根洋火，扔到棺材中，火苗噗的一下滅了。爺爺不曉得向來做事謹慎的茅老道此時何故這般毛躁，搶過洋火盒，重新劃了一根，等火苗旺了，這才謹慎扔了出來。

十年後，我二叔出世；十五年後，爺爺奶奶又喜得令媛。爺爺此番功業真正前無前人，逢人便說祖上燒了高香，往茅老道當年住的茅捨去的也更勤，誰也不清楚他去那兒做甚麼。

爺爺心道公然有題目，帶著哭腔求白叟幫手。白叟接過他手中的招魂幡，讓他放心在門外等著。爺爺連聲伸謝。白叟擺手說不消，掩上門，不斷地在房間裡唸叨著甚麼。

此次總算點著了。濃煙滾滾，摻著骸骨被燃燒的惡臭味，從缺了口的屋頂冒出去。

聽到“上炕”，爺爺驀地想起，當時村裡隻要陳鬆年家用這東西。陳家是北方人，當初過來時，把上炕的風俗儲存了下來。隻是如許的話，這陳阿姐，莫非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