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妙哉斯言[第1頁/共4頁]

胡藩有些猜疑地點點頭，按說楊佺期軍中箭術精美者很多，這個楊安玄為何認準了本身。

郗恢點點頭，在心中給出“守成”的考語，淺笑道：“楊家乃積善之門，賢侄為國儘忠，定能仿效先祖，光大門楣。”

隻是到了現在變成幾近全以家世來定品級，故有“上品無豪門，下品無士族”之說。

侍女將書冊奉與郗恢，郗恢翻看了幾下，笑道：“楊家以《尚書》傳家，佺期不忘祖誌，軍旅之餘還能撰書立說，令人生佩。”

胡藩讚道：“夜間暗中，盆火搖擺，馳馬不穩，安玄仍能射中箭垛，實在了得。可惜安玄明日便要分開襄陽，不然吾要向安玄請教騎射。”

郗恢一愣，咀嚼半晌，縱聲笑道：“妙哉斯言。”

想到這裡，郗恢笑道：“夫子曾問誌於弟子，老夫想問問三位賢侄誌向為何？”

實在胡藩所講楊安玄大半已知，但他山之石能夠攻玉，並且胡藩所說有過人之處。

郗恢興之所至、隨口發問，楊安深等人卻不敢等閒視之。郗恢是定品的大中正，一言決人浮沉，若能在貳心目中留下印象，來年升品、定品大有好處。

楊安玄心中暗笑，三十步的間隔本身閉上眼都能射中紅心。不過做戲做全套，也射了三箭，一箭中間，其他兩箭在靶心不遠。

實在郗恢心知肚明，楊家過江太晚、婚宦失類，加上楊家曾效力桓溫，被朝庭視為桓氏一係,如何能夠讓楊家升品。

火盆撲滅，樹起箭垛，楊安玄和胡藩站在三十步外。

楊安玄也不藏私，道：“騎射比立射要難，馬馳時高低起伏，難以定準，唯人與馬皆騰自最高時有刹時懸空，當時射箭最好……”

胡藩引弓連射三箭，箭箭皆中紅心。楊安玄鼓掌喝采，胡藩將弓遞給楊安玄，笑道：“安玄，你也試一試。”

楊安玄留意著郗恢神情，大哥守成、二哥激進都說過了，郗恢麵色平平，明顯皆分歧情意。

楊佺期臉露淺笑，道：“郗公過譽了，來歲定品犬子還望郗公多加照顧。”

楊安深話音剛落，楊安遠迫不急待地慨聲道：“衣冠南渡、天下不寧，小子願率鐵騎掃平北戎，重整大晉國土，還都洛陽。”

胡藩被楊安玄的話撓到癢處，得意地笑道：“不瞞老弟，愚兄自幼練箭，偶有所得便記之於冊，十餘年積得兩卷矣，分為步射、平射、筒射……。”

看著楊佺期滿麵戚容，郗恢安撫道：“楊家過江稍晚，朝庭已然議定品階，要想變動連累甚廣，當緩緩圖之。”

炙羊肉、蒸鱸魚、炒冬葵、一疊胡餅，一壺酃酒，兩人相談甚歡。酒至半酣，說至鼓起，胡藩起家做引弓之狀，道：“身須端直，用力平和，架箭安閒（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