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第1頁/共4頁]

玉歌內心清楚, 她的陛下現在怕出艙房，便是不想遇見謝逐。

謝逐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她始終堅信女帝是將謝逐當作了國師的替人。

“我當年重傷性命垂死，到底是因為甚麼？”

玉歌趕緊將她的鞋從榻下拿了過來，“或許隻是偶合？”

若要放在之前，賀緲聽到這話必定不悅，可本日，她卻很有些當真地抬眼，眼裡閃著莫名的光，“玉歌，他真的不是嗎？”

他翻開膝上的薄毯，想要下榻施禮。

賀緲沉默了半晌，才又啟唇，“他如何了？”

“篤篤篤――”

艙房外俄然有人拍門。

賀緲低低地嗯了聲。

“十年前？”

一場雨落下，解了很多暑熱，船艙間拂過的江風也變得風涼起來。

“我纔不出去, ”賀緲聲音微微有些嘶啞，“萬一出去碰上……”

明岩一愣，“公子如何想起問這個？”

謝逐朝明岩看了一眼，“看看是誰。”

玉歌朝門內瞥了一眼，從囊中倒出些藥丸交給明岩，“你先拿著，我再想想體例。”

她這麼站著挺好的，還能居高臨下找回點氣勢。

話是大家都能說的，但眼神口氣又要如何才氣偶合？

“這是你主子的藥。”

兩人說話的工夫，船外天氣已垂垂亮了，淅淅瀝瀝了一夜的雨也停了。

“偶合？”賀緲怔怔地穿上鞋。

謝逐收回視野，點了點頭。

明岩眨了眨眼，“我當時不過五歲，甚麼都不曉得甚麼也不懂……夫人莫非冇有與公子說過嗎？”

玉歌抿了抿唇, 小聲道，“陛下放心，您現在出去碰不著首輔大人的，他與您一樣也在艙房內待了兩日，冇出來過。”

賀緲朝他瞥了一眼，又看向那張圓凳，氣有些不順，“我不坐，拿開。”

她頓了頓，有些煩惱地揉起了眉心。

明岩殷勤地搬了張凳子過來，在賀緲身後放下，“陛下，您坐。”

她始終記得，當她揭開黑布暴露本身那雙異瞳時星曜的眼神。

他打了個哈欠，抬目睹謝逐又坐起了身，趕緊走了過來，“公子，這天還冇亮你如何就醒了？”

明岩隻覺得他要與女帝籌議甚麼大事，便從速撒開手裡的凳子，扭頭就跑，出去時還順帶拽上了玉歌。玉歌本還想待在屋內看著，以免賀緲再被勾引得忘了東南西北，可明岩不識眼色地勸她出去，賀緲又未曾開口，她便也不情不肯地退了出去。

帶著闊彆已久又相逢的欣喜，雖有可惜，卻獨獨冇有驚懼之色。暖和而柔嫩，仿若冷玉上淌過的暖流，讓她堅固的外殼儘數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