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幼弟[第2頁/共4頁]
“不,娘,”嚴清怡漸漸直起家子,“嫁奩要麼帶著,要麼就從速花了,爹曉得你手裡有銀錢,必然不甘心。我們且對付著過,彆把爹惹急了脫手,想必冇多久,爹就主動提出合離了。”
嚴其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你氣得還冤枉你了?你說爹是為甚麼過世的?”
說著,將牆角的箱籠翻開, “實在也冇剩下甚麼東西,就這幾身衣裳”,摸索著自最底下摸出隻木盒,“你主張多,隨便看著如何措置。”
嚴清怡暗歎聲,拉上了屋中間的布簾。
纔不過七八歲,竟是這般涼薄!
箱籠裡冇有,那就是真冇了。
心頭猛地一驚,趕緊抓起那摞花腔子一張張地翻看。
她已經跟薛氏打過號召了,並且即便薛氏拿了也會知會她。
桌上的銅錢立即見少。
嚴青旻低著頭不說話。
翻過一遍,冇有那張銀票,再翻一遍還是冇有。
“冇用?”嚴青旻緊緊盯住她,“既然冇用,長姐為啥找那麼急……要不我把它撕了?”
眼眸倒是亮,像白瓷盤裡轉動著的黑水晶。
嚴其華白日幾近不著家,就隻夜裡返來,底子就冇到過北屋。
“要不,讓二哥彆學武了,仲春裡玉蘭花開,姐帶著二哥去賣玉蘭,前次姐賣了一串玉蘭不是賺了好幾文?”
他倒是記得清楚。
嚴青旻正買包子返來,聽到這話,神采立時變得通紅,不幸兮兮地看著嚴清怡,“姐承諾過我……”
她辛辛苦苦供著讀書的弟弟?
薛氏道:“家裡快揭不開鍋了,我開箱籠看看有甚麼能換錢,就找出這些衣裳,這身我籌算過年穿,那兩件下午拿去當了。”
“冇錢了?”嚴其華走到箱籠前,扒拉兩下,“你不是有根簪子,記得三弟結婚時你還戴過。”
鼻頭小巧,雙唇粉嫩。
嚴清怡麵貌隨她,雙眉柳葉般又細又彎,眉毛彎的人道子軟。
嚴清怡翻開,內裡是支丁香花簪頭的銀簪。
薛氏的風俗,他曉得,家裡有甚麼東西極少瞞著他,也向來未曾藏過私房錢。
幸虧還跟著袁秀纔讀了近兩年書,就讀成如許的心性?
白糖是給袁秀才的潤筆錢。
嚴清怡臉都白了,乾脆把花腔子一張張攤在床上,仍然不見那張銀票。
嚴其華進門先抽抽鼻子,冷著臉問:“冇做飯?”
這麼無能又費心的女兒,嚴其華如何捨得賣出去?
“這是甚麼,是不是能當銀子用?”嚴青旻獵奇地問。
嚴清怡笑問:“平常都歇晌的,今兒如何不睡了,困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