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夢[第1頁/共3頁]

一撇一捺皆是千年光陰的風沙砥礪。

多少精華的悲，就悲在被曲解與被忘記上。但畢竟不過一些凡夫俗子的粗鄙淺識，豈能輕瀆了詩歌的韻腳？

隻是現在她是他。

安知帝國不再，宮闕傾頹，統統不過強弩之末。敵眾我寡，局勢已去，他終是被喋血箭矢刺穿心窩，殞身而落。鐵馬冰河亦無情，青山不改，悵歎忠魂散。

……

……

是古城關。

春來的腳步當真是快，無人發覺到她的路程。彈指悄悄撣去枝頭積雪，竟詫異的呈現一朵嫩綠，那般亮眼，令人欣喜不已。

恍然間似是有甚麼冬眠於影象深處的東西躁動起來，穿衣飛奔出小旅店，直向古城關而去。

或許她是個老靈魂呢。

暗自不免生疑，擺佈看看，傲視關塞，卻還是無人。

忽而恍然，畫麵有所竄改，待反應回神，人已鵠立於城關之上，上前兩步向下俯視，倒是兵卒列隊同一規整——

一時候渾沌，再回神麵前已是橋麵。昂首四下張望，兩岸枯柳，荒草萋萋，寥寂無人。那不知承載了多少苦痛的鬼域自橋下悄悄流去，他伏於橋欄，以水為鏡向下而望，模糊看到倒影的模樣：

程雪小我而言，對這句詩的態度，向來是作為一種尋春的視角的，對於其他傍門左道的註解，她向來不屑一顧。

忽覺心口絞痛，夢中人驀地驚醒，看向窗子，隻是淩晨。

雖說化雪天冷，日光倒是和緩，上中午分，大街冷巷已人來人往，消逝了淩晨街巷的喧鬨，添了幾分繁華。現在，古城的古韻同當代的文明相互交叉在一起顯得是這般相得益彰。

當場麵再次有所竄改，已是駕馬踱步於關外荒漠，野草拂動可過馬膝，綠中帶著枯黃，陣陣窸窣，愈顯苦楚。孤身獨往，偶有鴻雁自天劃過，長鳴嘁嘁，痛民氣。

穿過熙攘街巷，不遠處與古城關相對的南城門，便是出城的方向，即便鄰近假期結束，泊車場的車仍涓滴冇有減少的意義。程雪獨安閒古城中來回穿越，法度不緊不慢，甚是悠哉，但漫無目標，街邊的小酒樓中偶爾傳出陣陣劃拳的行令，馬頭牆上的積雪與冰淩開端溶解，淅淅瀝瀝好不輕巧。如果瞭望，古城清一色的玄色瓦片紅色牆壁，而本來單調的色采，卻因春節的到來添了幾點豔烈的紅色。悄悄聽著遠處傳來的陣陣炮仗聲響，不知不覺間，節日的氛圍已被細細研磨，完整揉進了古城悠厚的文明秘聞中，沁進了這淨土清淨的酒醇茶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