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唐最西的城市[第1頁/共19頁]

玄奘冇有說話，內心有些悔怨，不該跟這個一驚一乍的老闆探聽事兒。本來感覺他挺健談，又是賣馬的，想必跟各種遠行商隊打過交道，能夠從他這裡體味一些西行線路，誰知這麼不由嚇，嗓門還大，真是要命了。

“本來師父是要出行啊，”老闆恍然道，“但不知是走長路呢還是走短路？您跟我說，我替您挑好的！”

看著刺史大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李昌內心一動，當即應道：“是，部屬這就去辦！”

“師父，你是不曉得啊，過了葫蘆河，再往前，周遭七八百裡，就隻要那五座烽火台四周有水，其他處所彆無寸草！”

玄奘現在就行走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道上的積雪早已被無數雙腳踏成了爛泥。

“多謝大人。”玄奘合掌道。

“恰是。”

“天竺？”李昌不由大驚，“真有這個國度嗎？不不不，我的意義是說，我覺得這個國度是在天上……嗐！我如何越說越不對了！大人，您說他放著好好的經不講，去甚麼天竺呀？彷彿之前也有去天竺求法的和尚，底子就冇人活著返來過呢，是不是都成佛了？”

在今後的路程中，玄奘謹慎翼翼地繞過了嘉裕關，並儘能夠地避開官道和城鎮，晝伏夜出，從最不易被人發明的偏僻的戈壁灘上行路。但他也不敢過分闊彆官道和驛站，以免丟失門路。

玄奘看著李昌，心中非常打動。他明白，如果冇有拚著一死的決計，是不管如何也不敢燒燬公文的。

他衝李昌點了點頭，便又將目光投向獨孤達。

“這……也好，”獨孤達倒也並不勉強，“城西的菩提寺恰好寬廣，弟子與那邊的方丈師父常有來往，法師就住那邊好了。”

再看那張涼州都督親筆簽發的訪諜，已在熊熊燭火中化成了灰燼。

李昌也笑了：“部屬確切傳聞過，大師先前在涼州開壇講經，連講了一個多月，聽者如雲、盛況空前呢！倒冇想過他如此年青。再說，他到瓜州也有些日子了，怎冇見他講經啊？”

從瓜州往西便是玉門關，再往西去便不再是大唐的國土了。

獨孤達指了指公文：“涼州都督都發來訪牒，要拿法師了，想必他也有所耳聞，那裡還敢真的公開設壇？”

“此話怎講？”

說著話，便將玄奘領進了馬廄，老闆指著那一匹一匹的馬，不住地誇口說它們是多麼的精乾。

這一帶門路平坦廣漠，空中堅固，天空如一張大席般，慷慨地覆蓋著大地。那經年的風蝕，劈碎堅固的卵石為細沫狀的沙土，冇被風蝕的大小石子冬眠在空中上，路上間或有斷斷續續的積雪與殘冰，在烏黑的夜裡與月兒一起映出微微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