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六 殿前之恥（四）[第3頁/共5頁]

此時的東軒門內，人群垂垂走空，街巷已靜落下來，卻有兩排提著燈籠的步隊快步而來，瞭望裝束，是侍衛司同內侍省各占一半，中間阿誰一臉正肅的——鮮明是常伴聖旁的馮公公。他走到近前，對夏君黎作了個揖道：“君黎大人，陛下口諭，請您往福寧殿去一趟。”

夏君黎這一下卻有點答不出了。十成十？這是種過分絕對的信賴，就連沈鳳鳴和淩厲都是在受過他的質疑以後纔算得著了他的十成十，宋然——又如何能說冇有萬中之一的能夠，與本日之事有關？他忽一時有點奇特——緣何本身會一向那麼信賴宋然？約莫——是出於對“執錄”這個身份一種近乎自覺標尊崇？若放棄這層從一開端就肯定他是“本身人”的先入為主，他並冇有太多來由為宋然辯白。這內城裡能似本日這般行刺的人物確然已是未幾，而細心想來，本身一向以來竟然並不清楚宋然真正的技藝，乃至於回想方纔以“逐雪”勾畫出的東軒門內眾生之景，竟冇法在此中切當辨出哪個是他。這彷彿……並不平常。

刺刺“嗯”了一聲：“聽他們的意義，宋學士應當下午從平哥哥那出來就趕來這東軒門了。我們去找平哥哥問問他下午是幾時走的，便曉得內裡有冇有題目。君黎哥，你說呢？”

吏員忙向宋然拱手道聲不敢擔擱，說了幾句彆過了。夏君黎本來要上前，此時卻便站著未動，眼看著二人出去了。

“你真不曉得？”夏君黎盯著他。

“我……我也不知……”刺刺搖了點頭，“就是方纔你抓住他時，有那麼一下子，我感覺此人好似在那裡遇過，但厥後你放開他，我能看得見他整小我的時候，又感覺他是個陌生人了——總之，定必不是在秋姐姐的喜筵上見過的原因。”她轉頭向單一衡，“你感覺呢？”

“冇事，冇事，走吧。”宋然拉了拉他，更向夏君黎瞥了眼，“他想是表情不好，莫惹他。”圍觀世人還冇看到熱烈，熱烈便散了，也再冇人敢說甚麼，遠遠避了，連上來打號召的都冇了。

夏君黎迴轉頭來：“他在京裡一貫交遊甚好，鳳鳴同秋葵結婚那日，他也到過場，你或是那日見過。”

“倒也不是，”夏君黎瞥了張庭一眼，“隻是據言那刺客之技藝、所用之兵刃，與張大人很有相通。張大人酉時下值，去處也確然令人生疑，我由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