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第2頁/共4頁]

同一時候，淩晨的營地，引擎聲轟鳴。

帳篷裡掛了盞照明燈，款式複古，像六十年代的油燈。

彭深追上來，邊拉外套的拉鍊，邊攙了曲一弦一把，問：“如何回事？”

燈冇亮。

每年蒲月，藏羚羊遷徙之日起，這個營地便有巡山隊員和誌願者駐守，既為庇護藏羚羊，也為穿越可可西裡的越野車隊或騎行驢友供應幫忙。

統統人被吵醒，帳篷裡的燈一盞一盞像星輝在夜幕中被點亮。

“我動員手電筒。”

冗長的等候後，話筒被提起。

曲一弦扭頭去看身側。

長久的沉寂後，是混亂到分不清人聲的沸騰。

眼睫上暮色褪去留下的露水固結成霜，她閉了閉眼，一顆心無端的不竭往下沉去，一向一向落入無儘的深淵裡。

她的認識沉浮著，試圖把她拉進夢魘的深淵裡。

“撞人了？”

她被節製，隻能在營地等動靜。

那是她和江沅的畢業觀光。

江沅說的金頂，是雪山金頂。是天快亮時，初生的金色陽光覆蓋在雪山山顛的瑰麗風景。

“大早晨的，被鬼附身了？”

不可！

能把呼吸都凍成冰渣的寒意又一次撲出去，冷得她一顫。那一瞬，曲一弦似有所感，俄然心慌得不能自抑。

用衛星電話報完警後，曲一弦就閒坐在帳篷外，不敢閤眼，眼睛直盯著巡洋艦最後消逝的方向。

曲一弦連睡袋都來不及翻開，連磕帶絆地摔出帳篷時，隻看到十米開外巡山隊的營區，紅色的巡洋艦決然又毫無躊躇地撞向值夜的巡山隊員。

四天前，她們從南辰市解纜，直飛西寧，落地後先去租車行取了租來的巡洋艦。

這是她和江沅的畢業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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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土礪冰冷健壯，像踩在冰尖上。從帳篷到巡山隊營地那十幾米，她體力耗儘，喘得像是一口氣跑了八百米，停下來時還呼吸不暢，字不連句，斷斷續續：“江沅呢……”

“我動員手電筒……”

緊接著車鳴聲高文，有車燈急旋，從帳篷前一晃而過，沉寂的淩晨俄然被扯開了一道口兒。

文/北傾

“我動員手電筒，”江沅的聲音在她耳邊如浮夢雲煙，透著絲半夜時分纔有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滲意：“車就停在營地那，我找瓶水就返來。”

曲一弦心口一悸，俄然驚醒，猛地坐起家來。毫無緩衝之下，刹時頭暈目炫，麵前發黑。

“這傻子……”

曲一弦睡意正深，臉上似被貼了冰塊，本就四躥的寒意像找到了構造，一股腦湧上她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