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熙寧二年 05[第1頁/共7頁]

楚雲兒微淺笑道：“柳屯田的詞多了些愁悶與哀痛，此情此景，以是奴家不敢唱。晏相公的詞自有一種繁華高雅之態，正符合仆人家的身份與各位公子的氣質，奴家擅作主張，欲選這一曲。”她拿桑家和晏殊這個承平宰相來比，天然也是有誇飾之意的。

世人循名譽去，見一個穿戴棕黃色貂皮大衣的女子正在深深一福，懷裡兀自還抱著一張琵琶，身後站著兩個丫環打扮的女孩子，也跟著在見禮。石越因為是第一次見到當代的妙齡女子，獵奇心與好色心異化，打量得特彆細心。卻看她才二十出頭，便在夏季的大衣之下，也能顯出身材的婀娜多姿，那件棕黃色的大衣之下，是深絳色的緞麵窄腳褲；一張清秀的麵龐上，眉如細黛，眼似晶珠，神韻清雅水嫩，便是石越這個當代人，也能曉得這女孩子必然來自江南水鄉。石越內心悄悄讚道：“如果在當代，選個星姐甚麼的不成題目，便是那兩個主子，做個班花甚麼的，也不會差了。”

桑俞楚和唐甘南幾近同時眼睛一亮，異口同聲的說道：“如真能如此，這利潤不成限量。”說完了才發明本身顯得太熱切了點，桑俞楚歎了口氣，說道：“這又談何輕易？”唐甘南卻嘻笑問道：“莫非賢侄有體例？”

石越卻不慍不火，淺笑道：“那倒不敢。桑兄遍讀典範，如果鄙人說孔賢人平生尋求的目標實在就是個‘仁’字，想必你不會反對吧？”

柴貴友奇道：“都說雲女人最喜好柳永，柳詞唱得也最好，為何不唱柳詞反唱晏相的是非句？”這“繁花錦爛”是柳永填的，而“金風細細”倒是晏殊填的，都是當時出了名的曲子，以是唐棣和柴貴友有此一問。

石越笑著說道：“甚麼是仁道？仁者愛人。以是愛人者為仁。如果有一小我，他行事能給百姓帶來福祉，讓百姓安居樂業，餬口變得充足，這就是仁道之一了。桑兄說君子不言利，管子是不是君子？管子言不言利？管子經商而使齊國強大，讓中夏的百姓能免受蠻夷之困，這就孔聖為甚麼在周公以後最看重管子的啟事。而管子的功勞，就已經讓他靠近於仁道了。以是言不言利，孔子是不反對的。孔子反對的，不過是那些於國於民無用的尋求好處的行動……”

桑充國嘲笑道：“那倒要就教了，石兄莫非是想要發千古之覆？”

這時候她見世人打量她，又是盈盈一拜，鶯聲說道：“奴家雲兒，給各位老爺、公子存候。方纔失禮，還請包涵則個。”世人聽得心神都忍不住一蕩，饒是桑俞楚生性是個比較峻厲的人，他那刀削臉上也忍不住泛出一絲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