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訪[第1頁/共4頁]

大行天子的元後也姓顧。元德十三年，垂死之際的顧皇後懇請大行天子從顧氏親族中擇立繼後。大行天子適應嫡妻之意，從顧氏宗族中遴選一女冊立為後，就是當今的皇後。

顏素已等待多時，見著皇後趕緊下拜施禮。

大師對皇後的賢德事蹟耳熟能詳，乃至很多人忽視了她的彆的一麵。

如果小皇子一出世便交由她扶養，撤除徐九英便不必顧慮。可大行天子並冇有做出當時很多人看來順理成章的決定。即使統統人都以為太子生母過於粗鄙，大行天子仍讓小太子在生母身邊留了兩年多，既不令皇後扶養，也不讓他入居東宮。這就不能不讓顧皇後三思了。

“並不是那麼蠢？”皇後直接打斷她。

聽了顏素的話，皇後似笑非笑地問：“淑妃這是怕我虐待了太子？”

顏素微微一笑：“恕奴婢直言。這件事殿下如果能做得滴水不漏，天然不須多顧慮甚麼。可趙王既對禦座存了心機，又怎會讓殿下把這件事做得美滿？想必他會設法儲存證據。就算他拿不到實證，將來太子懂事，聽到甚麼風聲，難保不與殿下離心。屆時母子君臣兩相猜忌，豈不是恰好讓他坐收漁人之利？”

“這話奴婢不當講，”顏素見皇後神采有異，曉得本身的話起了感化，趁熱打鐵道，“趙王這幾年常常針對淑妃，隻怕並非出自公義，倒像是對東平王和皇位失之交臂一事挾恨在心。”

“略有耳聞。”

趙王對這位嫂嫂的奪目有所發覺，也非常清楚要撤除礙眼的淑妃，中宮的支撐必不成少，是以一早就把話擺到了檯麵上。

顏素忙道：“殿下對淑妃有些曲解。淑妃並不是……”

皇後輕笑一聲，調侃地反問了一句：“淑妃？”

顏素恭敬問：“還請殿下明示，淑妃要如何做才氣取信於殿下？”

先帝後宮盤根錯節，並不是個個嬪妃都有好脾氣。顧皇後能將各位年長妃嬪都照顧得妥貼殷勤，安然執掌宮禁十數年，如何能夠僅僅是個老好人？

皇後沉吟：“何故見得？”

她把太子接來好些天，淑妃那邊能忍到現在纔來過問，也算有耐煩了。

“殿下始終是太子之母。趙王是小叔，東平王則是侄子。兒子貢獻母親天經地義，可幾曾見人孝敬嫂子或伯母的？”

“這裡說話不會有其彆人聞聲。”皇後轉頭，對顏素暖和一笑。

顏素默許。徐九英的確對她說過，既然如何做都會被人當作笑柄，就大風雅方讓他們笑好了。淪為笑柄何嘗不是上風，誰會感覺一個笑柄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