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疑雲[第1頁/共4頁]

團黃想了想，答覆道：“奴記得他前年就告老回籍了。”

陳進興沉吟半晌，慢慢道：“他趕上我的時候大抵十三四歲。我看他長得比其他小中人好些，人機警，又會說話，便讓他跟著我。他奉侍我一年不足，一向挺善解人意。有次他哄得我歡暢了，就乾脆收了當養子。誰知到頭來竟還是個白眼狼呢。”

“各鎮都有進奏官在京，”陳進興胸有成竹，“太後在朝，見一見各藩留邸職員也是合情之事。”

太後一聲嘲笑：“想不到徐太妃竟能收羅到這麼個能人。”

“他客籍那裡院使總該曉得？”

陳進興答得謹慎：“此事發明及時，喪失未幾。現在府庫尚算充分，並不是不能處理。不過千裡之堤，潰於蟻穴，需得想個彆例根絕營私舞弊，以免將來呈現更大虧空。”

“天然查過，”顏素道，“可他籍貫上寫著天水。”

陳守逸介麵：“霜後鱸魚，肉白如雪，間以紫花碧葉，鮮潔可觀。”

陳進興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都當寺人了，之前做過甚麼，是甚麼人都不首要了。有些自幼入宮的連本身出世地都不記得呢，問了又有何益？以是我很少在這些事上留意。我隻模糊記得他說過不是京兆人氏。但我第一次見他時，他的京中口音已非常隧道，我也判定不出他客籍地點。”

顏素應了。

她將手上的紙卷呈上。

太後不語。現在藩鎮林立，且各鎮都有兵糧，如果能借藩兵之威彈壓趙王、徐九英，天然是上佳之策，卻又怕藩鎮不好節製，一個不慎引火燒身。

太後有些煩躁地扔下紙卷。此人身上儘是疑團，讓她如芒在背。她不怕敵手奪目，怕的是無處動手。而陳守逸竟是渾身高低找不出一點馬腳。

太後指著宮教博士的名字問團黃：“此人現在那邊？”

陳守逸撫掌：“還是三娘識貨。”

太後彆無他話，便讓他辭職了。

“恰是。且戾太子之亂後，宮中檔案頗多丟失。三娘查不到他更早的記錄，纔來請教院使。”

“為太後分憂是老奴的本分。”

“這……”陳進興驚奇不定，“甚麼人如此大膽，竟敢算計太後？”

顏素垂目半晌，又詰問道：“趕上徐太妃前，他都任過何職？可有過甚麼奇遇？”

送走了她，陳進興持續他未完的畫作，可如何畫都感覺還未儘善，最後歎口氣，將畫揉成了一團。奉侍他的小中人送了茶來，他方飲一口，便有人來請，說是太後宣召。陳進興趕緊換衣，前去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