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於天地，再遇自己[第1頁/共22頁]

此時喧聲震天，波瀾澎湃。我嚇得渾身顫栗，不知所措。從速撒腿就跑，一下子跑到了賓館的床上。定必然神，才曉得本身剛纔做了一個夢。

奇石館

我渾身觳觫，臉上流汗，雙腿顫栗，內心打鼓，茫然，悃然，不知所措，我隻要低頭深思，用心默禱，又墮入了夢幻中：“魚呀！你此生捐軀飼人，廣積陰德。涅槃以後，走入六道循環，來生決不會再托天生魚，而定是轉天生人。‘二十年後，又是一條豪傑。’等我慶賀百歲誕辰時，必然再來延吉。當時，我請你用飯，不管如何也不會再把你宿世的同類活蹦亂跳地端到飯桌上來了。嗚呼！此生休矣，來生可卜。阿門！拜拜！你安眠吧！”

“你感覺‘滿洲國’如何樣？”

我在延吉吃的第一頓飯

“我初來乍到，說不出甚麼定見。”

我們聽了賓館仆人的話，當即鼓足餘勇，驅車登山。開端時在山下看到的是一大片原始叢林。傳聞清朝的康熙天子以為長白山是滿洲龍興之地，下詔封山，幾百年冇有開放，是以這一片原始叢林獲得了最妥當的庇護。不但不準砍伐樹木，連樹草本身倒下，爛掉，也不準人動它一動。到了明天，固然開放了，樹木仍然長得下踞大地，上撐彼蒼，並且是擁擁堵擠，樹挨著樹，彷彿要長到一起，長成一個樹身，說是連兔子都鑽不出來，決非誇大之詞。內裡闊葉、針葉樹都有，而以鬆樹為主，矗立聳峭，碧綠蓊鬱，百裡林海，無邊無邊，碧綠之色彷彿染綠了宇宙。

我們淩晨從延吉解纜，長驅二百三十千米，馬不斷蹄，下午到了長白山下的天池賓館。我們下車，想先訂好房間，然後上山。但是，賓館的仆人卻催我們從速上山，因為此時氣候非常抱負，稍縱即逝，遲緩不得，房間他會給我們儲存下來的。

同刻著“早”字的那一張書桌獨一一麵之隔，就是魯迅文章裡提到的那一個小院子。他在這裡讀書的時候，常常偷跑到這裡來尋蟬蛻、捉蒼蠅。院子確切不大，大抵隻要兩丈多長、一丈多寬。牆角上長著一株臘梅，傳聞還是當年魯迅在這裡讀書時的那一棵。按年事計算起來，它的春秋應當有一百八十歲了。但是模樣卻還是年青得很。梗乾茁壯堅硬，葉子是碧綠碧綠的。渾身高低，無窮朝氣；看模樣，它還要在這裡站上一千年。在我眼中，這一株臘梅也彷彿成了魯迅那剛毅剛烈的、威武不能屈、繁華不能淫的脾氣的意味。我從地上拾起了一片葉子，謹慎地夾在我的條記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