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踏莎行2[第2頁/共3頁]

“原是我惹了她，”陳釀笑道，“明日她來，我與她賠不是。”

七娘至老夫人的和禧堂時，已聞得一片歡聲笑語。

她素喜茶道，在汴京也是馳名的。自嫁來謝府，年年花朝皆由她布一席。前年的牡丹席，客歲的蘭芽席，無不叫人獎飾。

老夫人哪知其間另有陳釀的事。她既如此說，七娘再不敢推讓。又因著陳釀方纔冤了她，七娘也負氣似的應下。

“婆婆汲引。”儀鸞宗姬俯身一福，便親身與大家斟茶吃，並無半分宗室女的架子，眼瞧著世人也是慣了的，隻朱家姐妹略客氣些。

“聽聞你家有姊妹來，我客居在此，倒不好去了。何況本日另有文章要做。”

“惱的纔不是姐姐，”隻見朱鳳英搖著團扇道，“方纔七娘惱我呢！”

他遂專注做文，才寫不到十字，卻見五郎又來了。陳釀扶額，擺佈本日是不得用心詩書了。

“陳二哥好勤奮，本日花朝，何不一同逛去？”

陳釀與謝汾雖見麵未幾，卻對他頗是賞識。初見謝汾時，他方下朝而歸，一身官袍氣度軒昂，言語間自有一番見地，不比平常讀書人。

“年年看花也倦了，倒是榮恩亭四周的竹林好。亭亭翠綠，有春日之意，亦不落俗套。”

“這倒別緻，疇前皆是花的。”朱鳳英道。

菸絲醉軟，清波畫船，就著奕奕東風，更在這繁華熱烈中添了幾分精美的溫潤。

本日朱璉著了藕色春衫，搭一條織銀留仙裙，加上她性子溫和，再冇比這溫婉的了。

七娘方出來，丫頭們又是打簾子又是上茶。老夫人見了她自是歡樂，忙喚至跟前坐，另一邊則坐了朱家大娘子，朱璉。

“她一貫聽你的，本日倒怪了。”五郎也笑笑，“說來，她們鬥她們的，我們府外去！原是二哥托了我來請你。”

老夫人亦喜好她的清淨，遂道：

“不是你纏著說鬥詩，誰惱你來？”七娘道。

說著五郎便遞上帖子。

本日聽聞婚事定下，天然是舉家歡樂。

“還是母親心機奇巧，我們卻都俗了。”二夫人周氏奉迎笑道，“那片竹林日前才修過，四郎還新題了‘幽篁’二字，本日合法去的時節。”

“這是見外的話了，大師皆是兄弟姊妹，如何不好去？她們在婆婆院子裡鬥詩呢！我見七娘氣沖沖地去了，不知又要鬨甚麼笑話？”

陳釀還要安撫，她卻回身便走，待陳釀追出，七娘已攜了琳琅往老夫人處去。任憑他喊，她亦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