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相見歡5[第1頁/共3頁]

“公然麼？”卞蒼睜大眼看著七娘，又自語嗔道，“冇心氣的！”

卞大娘子扶她下來，又重新幫她束了發，隻望著銅鏡笑道：

元夕佳節，燈市如晝。方至街上，七娘便鬨著買燈，五人至一家燈鋪，皆各自挑了。

那二人你儂我儂，軟語嬉笑，好不濃情！想來，人間男女常日少有相會，自是盼著那來之不易的“人約傍晚後”。

紹玉與卞蒼、七娘行在前麵，不時看著前麵那二人發笑。

五郎與紹玉鬨著要同去看燈，卞大娘子遂出去喚七娘，隻見她睡痕尤新，懶惰坐在床頭，倚著白瓷枕屏。

卞大娘子與五郎挑了對皺紗嵌寶胡蝶燈，卞蒼挑了紅錦鯉魚燈，紹玉看了好久，隻順手拿了盞麒麟瑞獸燈，七娘則一眼看中一盞絹帛掐絲蓮花燈。

“方纔想著邀卞大娘子觀燈，說是同五郎去了。”他又靠近了些，“定是隻顧著卞大娘子，忘了兄弟！街上混亂，我帶你尋你哥哥去，可好？”

“你……你當真和五哥要好？”

七娘一驚，故作打趣，隻道：

“他在家中排行小，愛同姊妹們一處玩，養得嬌貴些。”

那盞蓮花燈，看著雖素淨，隻那紋理頭緒皆是一絲一絲掐出來的，精美得緊。

“七……謝兄弟，你們慢些，把穩擠著！”

卞蒼見了，隻酸道：

他身後自跟著一群紈絝後輩，看著便不像是端莊明淨的小郎君。

“我的好兄弟！你們在那邊走失？我們回那處去，他們眼下怕也急壞了，定會返來尋你。”

“我自小身子弱，原是家裡叮囑了三郎。他倒是個不解風情的，我來護著小娘子。”

七娘白了五郎一眼，卞大娘子笑道：

“隻是記不大清，街上人多，行著不覺便散了。”

七娘猛地頓住，也不敢轉頭，隻不住揉搓著腰間的絛線。

“無妨。”他道，“想來你也乏了，不如去酒樓吃些東西，我讓人去尋潤郎，尋到便帶他來接你？”

“我瞧著，謝郎卻比五郎溫潤些。”

“王郎好冇意義，白白的又打趣奴家！”卞蒼嗔道。

趙廷蘭轉頭笑道：

窗外人群愈發喧鬨起來，各式花燈在夜間遊走，比白日更殘暴光輝。打扮入時的娘子郎君比比皆是，滿街歡聲笑語，長夜不斷。

她儘管跟著人群走，看看這個，玩玩阿誰，倒樂得安閒。

“站住！”

“你如何怕我？”趙廷蘭負手笑道，“潤郎和王郎呢？但是走散了麼？”

七娘忙掙開，低著頭彆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