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見歡4[第2頁/共3頁]

七娘不大懂，舉著集子，指著那處道：

“已大好了，冇甚麼毛病！不信你自瞧瞧？”

“人家皆說他胸懷天下，娘子這注，我卻讀不大明白，鏡花水月？”

卞蒼隻照顧著紹玉與七娘，油滑來去，莫不全麵。她聽卞大娘子說過，知七娘愛飲青梅竹葉酒，又喚侍兒篩了兩盅，與他幾人吃。

“你們自說自笑，打甚麼啞謎？偏我不知！”

五郎一心在卞大娘子身上，哪聞得這個？還是紹玉模糊聞聲，怕暴露馬腳，忙奪下七孃的盞兒，隻道：

“不要緊，過會子便好了，”七娘擺動手，“不好冒昧大娘子的。”

卞大娘子遂破涕為笑，也無甚計算了。

七娘不及反應，還是紹玉道：

那二人才羞得坐下，一處說話，與疇前普通密切。

卞大娘子正對鏡打扮，聞得卞蒼話語，忙命侍兒舉著後鏡，自是一番打量，方道：

侍兒開門請四人出去坐，又籌措了一番茶點果脯兒，香煎小餃兒，菱粉香糕兒，便去閣房請卞大娘子。

“謝郎有些醉了，不若去閣房安息片時？”

七娘心道：好個百伶百俐的小娘子，偏生在這處所！如果在公侯王府家，高低照顧，摒擋家事，自不比旁人差。

她說著便已紅了眼，隻背過身獨自抹眼淚。

隻見七娘微醺模樣，一雙眼兒惺忪迷濛，玉腕拖著粉香腮，束髮的玉帶搭在溜肩上。

“不過隨心寫寫，哪有甚麼意義？小郎君吃醉了。”

“不過是看著認幾個字，”卞大娘子道，“不敢在小郎君麵前矯飾。”

七娘也算開了眼，上返來此，直往卞大娘子處去，那裡見得這般熱烈？

“也不是諷刺你，”紹玉道，“這幾日五郎家中把守得緊，未曾來看你，可貳內心倒是掛念著的。你隻問謝郎便知。”

思考間，已至了卞大娘子處。

卞蒼見她笑了，心下機警，遂拉過她手並五郎的手，合在一處，隻道：

“詞曰：我與梅花兩斷腸。”說罷卻笑起來。

一掛素帛帳子，案頭一盞青紗蟬翼燈，文房四寶莫不齊備。

七娘還欲問，卻聽外邊五郎在喚，卞大娘子遂打下簾子去了。

卞蒼眼看著將勸不住，隻向她姐姐道：

七娘順手翻了翻，書中竟滿是卞大娘子作的注。在那句“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旁，見她注道：廣廈桃源，鏡花水月。

“願聞其詳。”卞大娘子道。

七娘年幼，又是女子，才飲兩盞便帶了酒色，粉麵透出紅來，倒是比胭脂都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