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 鄧恩 事發之後十四日[第1頁/共6頁]

醒來時我正躺在瑪戈家的沙發上，殘存的酒意仍然非常澎湃，我的確恨不得殺了我太太。自從警方為了艾米的日記找我問話今後，這類景象就變得屢見不鮮，我設想著艾米正躲在西海岸某個療養地，躺在長沙發椅上喝著菠蘿汁，把滿心憂愁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而我則急倉促地開車駛過迢迢萬裡，冷不丁呈現在艾米的麵前，我那又臟又臭的身子擋住了艾米的陽光，害得她抬開端來張望。這時我伸出雙手掐住她那完美的玉頸，她的脈搏先是“突突”跳得非常短促，厥後卻又慢了下來――我們正諦視著對方的眼睛，終究心照不宣。

我發誓，有那麼半晌，我的麵前一片白茫茫，那是一種震耳欲聾的頓悟。破天荒頭一遭，我不再設法把父親的聲音趕出腦海，反而任由它迴盪在耳邊。我跟父親不是一類人：我並不仇恨統統的女人，也不驚駭統統的女人，我的鋒芒隻對準一個女人。如果我瞧不起的隻要艾米，我的憤懣和肝火都對準阿誰罪有應得的女人，我並不會變成父親那種人，這隻申明我是個心智健全的人。

“爸爸！該死，爸爸！這裡除了我冇彆人，隻要我在這裡。”他壓根兒不睬睬我，一把推開了客房的門，接著又回到了客堂……“爸爸！”

“安迪插手了訊息公佈會，是因為她對你火冒三丈，你還不如持續跟她瞎搞呢。”

我遲早會被抓起來，如果不是明天，那就是明天；如果不是明天，那就是後天。我本來覺得警方把我從警局裡放出來是個好兆頭，但是坦納給我潑了盆冷水，“如果找不到屍身，科罪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他們正在填漏補缺呢，比來幾天你想做甚麼就做甚麼，因為拘繫令一旦下來，我們就有的忙了。”

“很抱愧。”

眼下我們對相互越來越看不紮眼，我還向來冇有想到會產生這類事。我和瑪戈之間的題目已經不但僅是壓力，也不但僅是我給瑪戈招來的風險。一週前當我翻開柴棚時，有那麼十秒鐘，我但願瑪戈會像以往那樣讀懂我的心機，但瑪戈卻以為我殺死了本身的太太，這件事讓我難以放心，也讓瑪戈難以放心。我發明瑪戈現在看我的眼神偶然會變得跟當年她看父親的眼神一樣冰冷徹骨：她的麵前不過是彆的一個吃乾飯的噁心男人。我信賴本身偶然也用父親那種慘兮兮的眼神望著瑪戈：我的麵前不過是又一個仇恨我的怨婦，這女人的確吝嗇得很。

“誰在這裡，爸爸，你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