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碧雲二[第2頁/共4頁]

李二舅這攤子擺在巷子口熱烈處，來往的人甚多，倒是跟衙役差官說好了隻能擺到巳時，再超不過三刻去。現在目睹日日蝕客甚多，每日裡一到時候收攤，好些冇趕上的門客隻得拜彆，這可生生少掙多少錢去，煩悶得鐘氏身上都掉了兩斤肉。

薑氏便垂首不語了。

李氏在一旁聽著，有些半懂不懂的，隻知薑氏是氣惱了紅珠，也不知該如何勸和，一聽紅珠來問，便順著說了一句：“……嗯，你靈巧。”

朱碧雲沉默不語，朱紫蘭卻看不下去了，上前坐到她另一邊，隻說：“姐姐，我感覺程紅珠說得有事理。我看娘也不是定要瞞著你的，不過是不想你跟著心煩罷了。你如果想曉得秘聞，便暗裡裡去問一聲，娘定然會說的。好歹也該曉得那人病成甚麼樣兒，這親是不是說準了要退了……”她一頓，有些氣惱地說：“這些我都聽不到。”

朱紫蘭聞言，張了張口倒是不知該說甚麼了，便伸著脖子超出姐姐去瞪著紅珠表示她說話。

紅珠內核不是甚麼小女人，心知這類婚姻大事不是你一時樂意就夠了的，若依她，天然是退親的好。但她話可不能這麼說，也不能隨便開口擺佈碧雲，便隻道：“不管如何，大伯孃也是一心為著你好的。”

紅珠不由感喟，跟著碧雲視野往床頭那兒一看，竟見著了一個精美的小檀香木匣子，上頭還刻著詩句，這般略略一看，隻見著甚麼春雨飛絮之類的詞，很具意境。也不必去深想，定是昔日裡那鄧錦予送出去的。

紅珠曉得她已經穩不住了，當下一把扯了那舊衣過來，又給她敲了一記重錘：“碧雲姐，本來如果那鄧家的不抱病，翻了年你也要出嫁了。都十六了，女人家的韶華可不好擔擱。現在我看大伯孃內心不但想著把鄧家的婚事退了，還焦急著儘快給你尋一家好的呢，不然那張媒婆哪會那般歡暢上門？隻是還不知到底會找哪一家。”

忙過了臘八節，鄰近過年，更加有城外縣裡鄉裡的百姓往城裡來辦年貨，雜貨鋪上高低下慌亂不堪，還多雇了兩個半大小子來幫手，幾白天雜貨鋪又添了很多收益。原該是歡暢的，可朱家那氛圍卻仍舊降落。

紅珠一愣，頓時明白薑氏話裡明說朱碧雲，實則是經驗她來著。她一想也有些惱了，麵上卻假作不懂，隻道：“那成，這麼一頓兩頓不吃也餓不壞，大伯孃都不擔憂，我還白搭那份心做甚麼。”說著又往李氏那兒看，笑盈盈道：“娘，我們程家也有這端方麼？還是我向來靈巧，你都冇這麼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