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第1頁/共5頁]
周靜婉也不點破,隻重新鋪了紙,又翻開一卷《論語》:“夫君可想同我一起習字?”
夜色喧鬨,燭火輕搖,屋中隻餘周靜婉輕柔的提示聲,偶然陸停不得方法,她還會用小手包住他粗糙的大掌,一筆一劃地當真帶寫。
當時陸停心想,那位靈巧和順的蜜斯,也是他喜好的模樣,一笑起來,如風拂春水,青澀柔嫩,他身上鑽心的傷,彷彿都冇那麼疼了。
陸停遊移:“阿婉也有不懂的麼。”
她雖見過那陸殿帥,卻冇敢拿正眼瞧,隻記得他左額上一道刀疤,端倪間戾氣深重,加上他凶名在外,聽到“陸停”二字,她周身都能出現一陣涼意。
周靜婉點了點頭:“《南華經》難讀,我不通其義,便多寫幾遍。”
時隔數年,承恩侯府由他親身抄家,當日將他踩在腳下的人,蒲伏於地,求他饒命。
她惶惑躊躇,心境鬱結,夜裡悄悄獨泣多回,一時又臥了病榻。
彼時,承恩侯府正在辦賞花宴,承恩侯宗子恰是要從那月洞門旁的漏明窗隙偷看宴飲女眷才恰好撞上他,他讓部下折磨他,自個兒卻優哉遊哉地立在漏明窗旁,對另一麵的女眷品頭論足。
陸停聞言起家。
在嚴師催促之下,陸停寫信的水準很有晉升,可這信一封封來回三月不足,卻始終不見人歸,陸停終是耐不住性子,略催了一催。
周靜婉見信莞爾,略一思琢,和順彎唇,提筆複書道:“夫君信愈凝簡,字無訛奪,然春季蕭瑟,葉凋花敝,何如賞花緩歸?”
“……”
不見還好,這麵見完,她更是不肯相嫁了。那廝心狠手辣又目中無人,竟覺得多給些聘禮便能娶到她,高傲!傲慢!俗不成耐!
平心而論,陸停不算很得其法的門生,但他耐煩勤懇,從不會因做不好便惱羞成怒半途而廢。因著習字讀書,兩人的話也更加多了起來,相處也愈發天然。
然明檀與白敏敏好一番勸,還拿當初她為定北王殿下說過的話噎她,她心中擺盪,勉強應下牽線,於大相國寺中與陸停見了一麵。
大顯周氏,百年王謝,詩書傳家。周靜婉亦不負周氏盛名,打小便比旁的女人更通詩書,是上京王謝閨秀裡頭公認的才女。
周父一哽,忙換了口風:“我的意義是,固然冇打過甚麼交道,但陸停……夫人你也說了,天子近臣,本領必定不差。”
說來也是莫名,那煞星不知從哪得知她染了風寒,竟悄冇聲氣地遣人送來諸多補藥並信一封,解釋上回相見的言語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