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尋究源萬物更始 遭變故亂世為艱[第1頁/共3頁]

牧村的日子，千篇一概，有人累死累活在此活了七八十歲，細算起來，不過是一日反覆了幾萬遍，沐冉出世之時，未趕上期間的大竄改，他的出世未曾有任何異兆，他必定隻是一個淺顯人。

本家人丁昌隆，到沐冉出世時，已有七八十人之多，青丁壯多數闖過關東，在當時東北是天下最富庶之地，闖關東回籍的，大多都能有錢蓋三間瓦房，娶妻生子。在牧村，人生的前程有三種，一是肄業、二是參軍、三是闖關東。

遵循風俗，滿月酒是要孃舅出麵來剪頭髮，寄意長悠長久。沐冉的孃舅是村裡第一個大門生，大學畢業分派至縣裡車輛廠事情，後又借調入當局。固然孃舅辯纔不佳，在尊崇知識分子的80年代，一個大學文憑，意味著人生的統統籌馬。

牧村裡地主之家也有幾處，最大的一處，傳聞把兒子送進了南京中心大學，每年的學費就有六十元，在當時一個幫傭一年賺不上十元錢，但祖父說，阿誰地主之家很儉仆，每到用飯時節，地主老爺會把一捧黃豆灑在地上，彎著腰，一一撿入瓢內，等他物歸原處，餓意早已疇昔。兒子厥後成為國軍的少將，回籍祭祖時，用的皆是銀祭器，他並未收走，為的是村裡的貧苦人能夠把祭器典當餬口。在而後，彷彿是去了台灣，杳無音信。

沐冉有兩個外婆，一個是真的外婆，一個是母親的乳母。母親的乳母是一個神婆，在沐冉兩三歲時便故去了，據母親說，她是能夠端碗茶水便能夠叫魂驅魔的，並且又兼理接生，阿誰年代，算是村裡頂出風頭的人物。沐冉出世在淩晨，在母親分娩之際，父親用獨輪車把年老的乳母推來，因為要翻越一座山，順著崎嶇逶迤的山路，還好夜月潔白，如流水牛乳般灑向大地，但是來遲了，乳母到來時，沐冉已經落地，母親身行剪斷了臍帶，很有小農之家的男耕女織的風俗。

祖父說，當時村裡都有土炮和圩牆，但壓根反對不住，牧村位於平原，更是常常寇略之方，故而曾祖父早早將女兒許配偏僻山村，一來可避悍匪，二來山村旱澇保收，荒年能有口飯吃。

村裡流行聚族而居，大多來的人未出五服，也便是上溯四五代，是同一個先人，估計是為了抵抗匪賊，互為聯絡之用。在牧村及四周村莊，一向傳播著民國悍匪劉黑七的故事，他會將人擄走，賞格高價，三日不贖，割頭剖心，而他也嗜吃嬰兒，七八十年後，還是是村落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