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1頁/共2頁]

再說事。”土司大老爺點頭一笑，說：“去吧。”月光如流水瀉進院落裡，在廁所撒了幾滴尿，馬大（麻）子變得有些平靜。他想事到現在，悔怨晚矣，不如從實招來，請土司大老爺看在鄉裡

鄉親的份上放他一馬。馬大（麻）子返回正堂，土司大老爺不但冇有擒拿他的任何跡象，反倒在五摞大洋中間，又齊刷刷多出了一排十摞！媽

驚肉跳。交來回回，驚走馬大（麻）子很多醉意。土司大老爺把握著酒局，既不讓馬大（麻）子意興闌珊，又不至於醉倒。“坐下，坐下。”土司大老爺把馬大（麻）子按回椅子上，便奪上馬大（麻）子的酒杯，說：“老夫有一事相求，無妨說了再喝。”馬**子眸子一轉，酒醒了一半。來的時候，偷油婆說甚麼來著？對了，鴻門宴哩！酒喝闌珊了，項莊才舞劍！趁著酒意，馬大（麻）子底氣實足，他要以“樊噲拔劍切而啖之”為表率了！馬大（麻）子胸口一拍，哈哈一笑，說：“李老爺此話過矣。你我兄弟之間，怎有相求一說？但說無妨，隻要仁義能辦到，定儘儘力！”土土司大老爺雙手一拍，說：“來呀。”話音未落，賀老六便手托一蓋紅綢布的木盤出去，站到土司大老爺身邊。土司大老爺翻開紅綢布的一角，一摞又一摞，一共五摞大洋（清一色袁大頭銀元），齊唰唰擺到了馬大（麻）子麵前。五摞大洋，一摞十塊，一共五十塊。馬大（麻）子大吃一驚，心想：這絕對是鴻門宴了。以如此體例，送他上西天。侯警官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不想貪贓枉法，直說何妨？侯警官

土司大老爺朗朗的笑聲天然傳染了馬大（麻）子。昔光陰屁股一起遊水捉魚撈蝦－－下湖采蓮藕冬堆雪人的舊事早已如煙，現在他們的身份差異，一個是老爺身纏萬貫，一個是小泥木工每天走街串巷，現在坐一張桌子上，豈能相提並論？馬大（麻）子舉起杯，內心模糊不安。“來來來”，土司大老爺夾了一塊魚肉放到馬大（麻）子的碗裡，說：“賀老六不知從那邊曉得你喜好吃鯉魚和海鮮，特地去船埠，交代船家下湖捕得一條。提返來時還活蹦亂跳，鮮，來，多吃一點。”洋酒送鯉魚和海鮮，－－海鮮是五少爺從廣州帶返來的，如此好菜美酒，平生能有幾次？馬大（麻）子心想：有甚麼**毛事，吃了喝了再說。馬大（麻）子便不再客氣，把洋酒當苞穀酒，一杯一杯猛喝起來。夜幕來臨了，天空停著朵朵白雲，玉輪的笑容從雲罅中探視下界的奧妙。窗外月光溶溶，兩支紅燭卻跟著穿堂風擺佈扭捏。偶爾有飛蛾撲火，“吱”一聲，冒出一股燒焦的糊味。馬大（麻）子醉眼昏黃，搖搖擺晃地站起來，酒瓶底朝天，把最後的酒分倒在兩人酒杯裡。他拿起酒杯，蕩了蕩杯裡猩紅的酒，口齒不清地說：“最……最後一杯，飲……飲了回家，咱……明天，還……還要幫……四海家修……修窗格糊泥牆哩。”土司大老爺同馬大（麻）子一樣，早已頭重腳輕，他充滿血絲的三角眼裡，兩道鋒利的目光時不時掃向馬大（麻）子，讓馬大（麻）子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