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創钜痛深[第2頁/共4頁]

老沈像條野狗，撅著腚在地上挖了個坑。他畢恭畢敬，神情嚴厲，手掌中托著半支菸，過濾嘴殷紅，是血跡。

撕心裂肺，稚嫩的童聲刺破了沈青山的心臟。

花棚外另有十三個結實男人，此中四人槍不離身。如果沈青山敢碰金大棒，他和兒子必死無疑，花棚裡死個把人如家常便飯。

很快傳來兒子尖叫聲。

十年前，我去羊城探親，火車站與人閒談，抽了他一根菸。以後我落空影象，再復甦，已來到島上。日夜事情，食不充饑，四周的人接踵病死、累死。有人試圖逃竄，成果你曉得，無路可逃，抓返來就變成了肥料。

老沈的話像顆滾雷，直轟沈青山心窩。他一把抓住老沈雙手，聲音顫抖：“說，如何做？要我如何做？”

叫了一聲：“爸……”

……

兒子蒙受虐待，渾身傷病，每天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沈青山豁然昂首：“真的？”

痛苦是相通的，小胡不消猜，也能明白個大抵。他早已冰冷的心在那一刹時動了動，俄然脫口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放你們走，對峙對峙吧。”

“嗯。”小胡聳肩，不無絕望地說：“陳先生來了，他說一個月後關掉花棚。”

老沈待他消化，接著說。

“嗯。”沈青山蔫頭耷拉腦，無精打采。

煙放進土坑，雞爪般的手攏過浮土，將坑填滿，最後用手拍了拍。起家，不放心，又站上去踩了幾腳。

“麻溜的吧，陳先生是甚麼人？想死冇人攔著你！！！”小胡踹了他一腳，二人相跟著跑進夜色裡。

“操！！！”

沈青山死灰般的雙眼迸出亮光，直愣愣地盯著他，襤褸的跨欄背心狠惡抖索。小胡如有所思，一言未發，徑直衝進裡屋。

小胡眼角上挑：“如何著？內心有事？”

“行了，你忙吧，我去看看你兒子。”

“你問過我，能不能逃出去？我現在奉告你，能！並且帶著你兒子，一起逃出去。”

啊！！！

“彆喊了，多大點事啊。”

這時金大棒提著大棒晃了出去，傲視地掃過二人，喝道：“乾甚麼呢？喲……還抽上煙了？哪來的，你們當這是養老院呐？”

小胡扯過椅子，坐在門口通風處。沈青山把煙往耳後一掖，蹲著冇動。

金大棒皺眉，俄然折回屋內。沈青山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兒子在屋裡冒死呼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