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03[第3頁/共5頁]

戚潯是仵作，仵作為賤役，而他們這些來白鹿書院讀書的，大多是秀才之身，乃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朝官們尚且給他們三分薄麵，何有為又怎會答一個仵作的話？

配房一分為二，擺佈各有兩張床鋪，床鋪北麵靠牆，書案和書廚則各在東西兩側，若站在南邊軒窗外，剛好能將屋內氣象一覽無餘。

周蔚手背捱了一下，“嘶嘶”喊疼，戚潯感喟，一回身，卻見傅玦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傅玦點頭，一行人便出門往東去，夜色烏黑，侍從的燈籠照出方寸昏光，北風一來，砭骨的冷便罷了，還吹得道旁竹林簌簌作響，顫抖的竹稍在地上投下一片混亂的影子，張牙舞爪的好似鬼怪亂舞。

傅玦冷冷的諦視著何有為，“你剛纔如何對宋少卿答話，眼下便如何對戚女人答話。”

言畢，林巍又問他，“你叫甚麼？你燒紙是為了祭奠誰？”

傅玦便道：“他十四歲那年便中了舉人，當時半個都城都曉得他的才名，他父親對他賜與厚望，本覺得去歲能一舉中個狀元、榜眼的，可冇想到他連三甲都冇進。”

“林巍，去看看——”

林巍指著麵前的小道：“劉希的寢舍在西麵，常清的寢舍在東。”

出門時夜色已至，幾個侍從打了燈籠過來，林巍指著不遠處的一排配房，“楊俊就住在那邊，何有為便是與他同住一地的。”

周蔚驚駭的縮在戚潯身側，“有東西飛疇昔了，還飛到了我臉上！”

日暮漸昏, 戚潯跟著傅玦，沿著書院青石板主道往學子們的寢舍走去, 冬末積雪未化, 道旁榆柳未吐新芽，一起行來，隻見書院內書院館舍連綴, 森然有序, 莊嚴巍然，一派雅正腐敗之風。

何有為會過意來，哆顫抖嗦的朝著戚潯道：“我……我那夜去見他並無非常，他趴著睡覺，我也不敢擾他，見他睡了便將窗戶關上，外頭太冷，我未逗留便返來了。”

到了楊俊寢舍之前，一個眼熟的年青墨客從裡快步迎出，早前他跟在齊宗義以後，戚潯見過他，隻見他拱手朝傅玦施禮，“鄙人何有為，拜見大人。”

世人轉道向西，很快便到了林巍所言之地，配房門窗緊閉，跟從的差役上前將門翻開，戚潯和周蔚先進了屋。

她決定去彆的三位死者的屋子看看。

戚潯定神道：“當日何有為來的時候，並未看到血滴下，劉希那天穿戴的衣物乃是件月白長袍，如果染上赤色當很較著，且他被刺中的是心脈，赤色從胸口氤出，不出半晌便會流至袍擺，倘如何有為未曾扯謊，那他來的時候，劉希是方纔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