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四章 生死哀樂[第1頁/共4頁]

龍幡、禦輦緩緩停了下來。

“哦，”林豈檀微微揚眉，“朕如何從未在桐兮殿見過此物。”

“自家兄弟大婚，你也該去露個麵，隻是出宮前要到鳳忻殿稟明一下路程，待新人禮畢後早些回宮。”林豈檀道。

“朕近平常常在夢中見到芍筠，她說，她在九玄洞等著朕……”

龍幡、禦輦緩緩前行，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林豈檀隻覺心中煩亂，思路萬千。多年前，在那高高的宮牆外，曾留下他和一眾兄弟意氣風發的郎朗笑聲，現在，這金碧光輝的宮殿鎖住了他，也永久堵截了他與他們血脈相連的親情。

“老七？”林豈檀敲了敲額角，“你是說鐘誥闋的孫子……叫甚麼來著，覃貴妃曾與朕提過，近年朕這記性實在是越來越差了。”

林呈峴的聲音裡帶著無窮的滄桑和悲慘，即便時隔多年，林豈檀仍然記得那迴盪在冷風中的喟歎……本來，身為君王，竟也有冇法獲得的東西；本來，那顆掩蔽在龍袍之下的心，竟如此苦澀。

龍幡、禦輦再次前行，敞亮的光有些刺目，氛圍中有微塵曼舞……阿誰比他小三歲的異母弟弟，本該正當年富力強時，可現在，竟已有絲絲白髮了。被貶黜遠疆的二哥林銘賢和四弟林淳紀對他必是恨之入骨，可統統正如父皇所雲，機謀之事若都能敞亮放在明麵上，又何來謀字一說。

“是，”夏浣棲點頭，“皇後孃娘犒賞了一個鬆鶴仙童壽山石雕筆洗和一副靈芝青斑紋冰糯翡翠鐲子，物件是實打實的好，可要說知心，倒是覃貴妃的犒賞更討喜些。”

“那愛妃喜好還是不喜好？”林豈檀攬過夏浣棲的柳腰。

“吳奐聲。”林豈檀抬了抬衣袖。

“說說看。”林豈檀星眸微闔道。

“這小道動靜都哪兒來的，你們整日在宮中儘聊這些無關緊急的事？”林豈檀笑道。

十一歲的林豈檀垂著首，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卻始終冇有落下來。一樣一句話，從林以然口中說出和從他口中說出，成果會完整分歧，父皇最愛的兒子是林以然，而他，在父親的心中，乃至不如一隻鸚鵡首要。

“皇上，”吳奐聲扶林豈檀坐入禦輦，“接下來，您是去桐兮殿？”

清風緩緩，明黃色紗簾微微擺動，林豈檀伸脫手，感受著拂過指尖的風……有些人，永久不成能被替代，有些事，永久不成能被忘記，就如同這風，即便無形無影，轉眼消逝，你卻曉得它來過，那麼逼真，無可替代，冇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