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朝花夕拾[第3頁/共4頁]

“沈東籬，”穀小扇走到草叢中，一一撿起被掃落的祭品，謹慎擦拭潔淨，重新放回墓前，對林伊人道，“你走遠一點，我同阿爹另有話要講。”

草木碧綠，花影搖擺，林伊人不緊不慢跟在穀小扇身後，看著她一起摘花、摘草，自顧自地編著花環，戲謔道，“你體內積聚瞭如此淩厲的寒毒，莫不是從孃胎裡帶來的？”

林伊人眸中一閃，“那紫色荷包裡的七兩銀子都用光了？”

林伊人眉梢微揚，含笑道，“好。”

林伊人思忖半晌，徐行走向幾十米外的一處坡地。山巒疊翠，鳥語花香，瑤林瓊樹，綠波翻湧，林伊人微微闔眸，凝神諦聽，身後模糊約約傳來穀小扇呢喃輕語。

落音茶坊內，林伊人眸中掠過一絲憤怒，將茶盞重重擱於案上。

“阿爹，您還記得小時候阿緒和我烤麥穗的事嗎？那次您錯怪他了，實在燒燬麥田的人是我……阿緒現在也常常同我坐在田間烤麥穗，不過我們冇有再燒燬麥田了。”

“公子息怒……”楊解從速上前，給林伊人注滿茶水，“那小女人不識好歹，您千萬彆氣壞了本身的身子。”

空山寂寂，鳥蟲唧啁，言緒站在墓碑前，衣袂獵獵，髮絲輕揚，眸中時有暗潮湧動，卻一語不發。半個時候後，終是對著墓碑拜了三拜，回身拜彆。

說罷，翻身而起，拍了拍衣裙上感染的草屑，朝山下走去。

少女嫣然一笑，清算好承擔，盈盈朝山下走去。

“昨夜明顯寒毒已除，本日怎會又規複了原樣？”

“阿爹……我很想您……”

林伊人蹙眉，“即便給你一百兩，你又能逃得了多遠？”

“沈東籬，”穀小扇腳步微頓，無法感喟，“我現在交不出辰延令，你跟著我也冇有效，不如先回香雪山莊等著，晚間我再與你會商這寒毒的事情如何樣？”

墓碑前，少女從行囊中取出各色祭品，重新擺上，回顧對男人道，“師兄，你和父執伶仃說說話，我在山下候著你。”

一陣清風吹過，樹影搖擺，枝葉婆裟，那男人立於點點金陽之下，表麵清雅，麵若美玉，直讓人移不開視野。

“是。”茶坊伴計躬身應著，眼神迷惑地落在案幾上。

“我……”穀小扇喘氣道，“我的銀子用光了，你先借我十兩，轉頭必然還你。”

二人肌膚輕觸，林伊人隻覺自指尖傳來一股極其惡毒的徹寒之氣，頓時麵色微變，反手叩住穀小扇脈門。